婶婶忙完,便搬了一把椅子,坐在书庭旁边,看着书庭打,而一美觉得困,早早便睡下了。 … 第二天早上。 明明是周末,可以睡一个长长的懒觉,一美却在早上八点自然醒。 或许是换了高层,一美房间又朝阳,采光变好了,一到早上,太阳升起,阳光便刺过窗帘照进来,把屋子照得敞亮。 一美穿一条鹅黄色棉质睡裙,披一头乱蓬蓬的长发,光脚下地,去上了一趟卫生间,便刷牙、洗脸。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上,拉上了厚厚的窗帘,光线昏暗。 唯一明亮的是厨房。 婶婶一大早便起了床,正在准备早餐,见到一美说了一句:“起来啦?”又见她光着脚,“一美啊!怎么不穿鞋呢?再着凉了,赶紧穿鞋!” 于是,一美垫着脚尖,一路小跑进了卧室。 起这么早,也不知干什么——想着,一美穿上拖鞋一转身,见自己装得鼓鼓的书包,正立在书桌腿边上——反正也没事做,便学习吧。 于是,一美拿出英语教科书,拿出草稿纸,拉开笔袋,拿出一支自动笔,便开始背单词。 上了初二,学习难度加大了些,至少不像初一易如反掌,若要把每一知识点都学得通透,单词、语法,都需要花大量精力反复记忆。 背了一会儿,婶婶悄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。 见一美在学习,不好打扰,正要走出去,一美便看到了婶婶,问:“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。你饿不饿?” “还行,不太饿。” 婶婶有些难为情,像是有话说,但犹豫了一会儿,要说不说的,一美便问:“怎么啦?” 婶婶这才开口:“没什么,就是刚刚炒着菜呢,不知道怎么的,想到楼下一家馄饨店,忽然想吃馄饨了。” 一美忍不住笑,原来只为这事——炒着菜,忽然想吃馄饨——原来婶婶这么可爱,她也乐得“宠”着婶婶,便说:“我去打包一碗上来吧。”说着,麻利儿地站了起来,就要换衣服。 婶婶说:“别,那啥,你想吃馄饨不?店里还有肉包子,油条啥的,咱俩下去一块儿吃吧?” “也行啊。” “行,那你先准备准备。” 正在这时,门铃声“叮咚—叮咚—”响了起来,是姥爷出去遛弯回来了,婶婶连忙走去开门,怕再吵着大家。 于是早上,一美与婶婶、姥爷三人一同下楼吃了馄饨,一美又加了一个大肉包子! 一美想,婶婶会不会经常做着做着饭,又想吃别的了,但想着,还是有什么吃什么吧,便又忍住。 或许是小姑的到来,让婶婶改变了想法。 自我,无论一个人的社会角色为何,“自我”的感受、它的欲望,都是不应该被忽略的吧? … 回到家时,叔叔已经起床,于是婶婶盛了一碗饭,就着一盘韭菜鸡蛋,让叔叔先吃。 过了一会儿,书庭也起床了,不想吃韭菜鸡蛋,婶婶便烤了两片面包,煎了荷包蛋、火腿,让书庭吃下了。 中午十一点中,姑奶奶也起床了… 迷迷糊糊走进厨房,看了一眼今天的菜色。 婶婶问:“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!” 姑奶奶睁着惺忪睡眼,因为刚起床,脸上浮出一层好看的光泽,在阳光下,显得肤质格外通透。 姑奶奶揉揉眼,撒娇似的说:“嫂子,你给我煮一碗方便面呗?” 婶婶无奈地说:“行~” 恩惠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谢谢嫂子!” 到了中午,叔叔收拾收拾,打麻将去了。 姥爷随便吃了一口中饭——也不知早上遛弯时,结实了哪一位志同道合的老伙计,说要上人家家里看看花鸟、字画。 书庭和姑奶奶,在房里来来回回换衣服,换发型,化妆,准备一会儿去水上乐园。过了一会儿,两人光鲜亮丽地从房里走出来,书庭让小姑给化了妆,粘了假睫毛,还涂了口红。 书庭蹦蹦跳跳走到妈妈面前,把脸往妈妈眼前一凑:“怎么样?我美吗?” 凤仪不轻不重地撇开她的脸:“行了吧!画得跟俄罗斯套娃似的!” “切!没有审美!” 小姑到一美房间,问了一句:“真不去呀?要是姨妈来了,我这儿有卫生棉条,没事儿,不漏。” 一美正在桌前学习,回了一句:“我肚子有点疼,不想着凉。” “那行吧。”说着,小姑便带书庭出门了。 两人出了门,把房门一关,世界总算恢复了宁静,婶婶舒了长长一口气,便坐到了沙发上。 孽障! 这一屋子孽障! 把他们一个一个地送走,便是婶婶内心最最平静安详的时刻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