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学就随之追进草原。却消失在了腹地里,所带的一万大军也不见了踪迹。我还是轻伤,他身陷腹地五天,怕是早被鞑靼围剿,凶多吉少了。不然五天了,也该有消息了……” 用兵如神,向来是别人忌惮他如鬼神的陆嘉学,居然也有败北的一天。 罗宜宁不喜欢他,觉得他这个人不听别人的话又霸道固执,但是无法讨厌。陆嘉学就这么出事,她心里甚至有一点的愧疚。或许宜宁怎么也想不到,有一天她竟然会对陆嘉学觉得愧疚。 魏凌叹了口气,语气微沉,声音放得很轻,有些冷笑的意味:“他再用兵如神,也抵不过别人在背后算计。” “你可知道,谁设计陆嘉学陷入险情的?” 魏凌慢慢说:“是你的夫君,罗慎远。” 三哥! 他怎么可能算计得了陆嘉学呢! 想到已经是一年了未见过他,这一年里,他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也许早就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了。 罗宜宁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,很是惊讶:“您……这是怎么说的?怎么会是他呢!” “罗慎远自入内阁后,就在暗中对付汪远。”魏凌说。“当然这事其实谁也不知道,我知道还是因为明珠的缘故。现在明珠与他联系颇多,有他的支持,她在宫中已经是昭仪的位份了。罗慎远与我的联系倒是越发少了。” 这个她当然知道,罗慎远忍辱负重,最终还是会把矛头指向汪远。不管是他想谋求更高的位置也好,还是想为他的老师报仇也好。罗宜宁觉得奇怪的是,父亲说起罗慎远的态度,竟然有种疏离冰冷之感。 魏凌摆手示意女儿不要打断,继续说:“你不见一年了,除了一开始到大同寻你,我未见他什么时候再寻过你。反而一心侍弄权术,曲意蒙蔽皇上。引荐了几个所谓的道长高人给皇上,弄得朝野乌烟瘴气的。但皇上却越发的信任他。他想弄死汪远,必须要先弄死陆嘉学——陆嘉学与汪远实为一体,两人暗通关系,都是为了保存彼此。罗慎远当年跟大同总兵的儿子曾珩一起合作,与瓦刺部做生意,跟瓦刺部那边的人多有往来。甚至我猜测,他一直没有断过这种来往。” “上次陆嘉学出征的时候,瓦刺对敌就多有古怪,仿佛有高人指挥一般。这次对敌的时候,竟还用了火器。那蛮夷之人,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怎么会用了火器,而火器就是罗慎远负责的。更古怪的是他们未进攻边界,反而引陆嘉学入腹地,怕为的就是要绞杀他!罗慎远身为内阁阁老,对兵力火力一清二楚,想在背后算计易如反掌。” “您这不过是猜测吧。”宜宁浑身冰凉,入坠冰窖一般。若他没来寻过她,那她费尽心思想要回来,岂不……岂不也是笑话了。她声音一低,“若有确凿证据的话……” 魏凌叹气:“眉眉,我与他暗中的接触远比你想的多,他的行事风格我很熟悉。说不定两部结盟,也有他暗中的挑拨……只是他连我都算计其中,为了整个局。这的确是用心良苦!以前陆嘉学曾说过他那些话我还未信,倒是我看错他了。” 罗宜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一直都知道罗慎远是什么样的人。但她希望自己在他心中能有些不一样的,至少他是在乎她的。她分明知道,对于罗慎远来说,权术是很重要的。她心里非常混乱,以至于她还是不敢相信。 “父亲,我回去找他问清楚吧。”罗宜宁总是还存在一丝信任,说道,“若真的不是,您也别冤枉了他。” “你要回去也得过几个月再说。”魏凌道,“陆嘉学不见了,如今周围局势不稳,让你就这么回去我可不放心。何况现在朝野动荡,你回去待在这样一个冷酷的人身边,我绝不同意。当初他娶你的时候就是,我以为他是因兄长的情谊帮助你。但你才满十五,却连孩子都三个月了,可见你在罗家的时候,他也未曾真的怜惜你吧。你十四岁生子,他怎么忍心……” 想到女孩儿现在也不过十五岁,许多小姐这时候都还没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