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经过重重岁月的洗礼,这些代表她曾经生活痕迹的东西浮现于面前。把她带回了当年在侯府的那段庶妻的日子。 无知,纯粹。平静背后都是暗流涌动的血腥和黑暗。 罗宜宁沉默许久,才问他:“陆嘉学,你带我来究竟想做什么?” 陆嘉学没有说话,英俊的脸因为岁月的刀斧而深邃。她叫了两年的义父,如今终于能叫他一声:陆嘉学。毫无顾忌,不用掩藏自己的疏远。 这个时候,她也不再是魏宜宁了,她就是罗宜宁。十四年前惨死的罗宜宁。 宜宁闭了闭眼睛,她打算把这一切都坦白了,无所谓对错,无所谓他会不会杀自己。 她被折磨这么多年,也应该问清楚,和原来一刀两断! “——我是罗宜宁。”单是这五个字就无比的重,但是又有种不顾一切的决然。 “但是罗宜宁已经死了。”她的声音有种压在不住的颤栗,表情却很平静,“你想再杀了我也行,折磨我也行——我不怕死,只要你放过别的无辜的人。你原来做的那些肮脏龌蹉的事,如何弑兄夺位,也没有人会知道。” 陆嘉学缓缓地闭上眼。 煎熬一样的等了十多年。那些疯狂绝望好像无底深渊的夜晚,一遍遍加重失去她的痛苦。现在她就在他面前。 而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侯府庶子。他是陆嘉学,权倾天下的陆都督。 现在人在他手,谁也无法再从他手里抢走。 “罗慎远是我兄长,他娶我只是为了帮我。”宜宁顿了顿,想到那道孤拔的身影,他不能被自己连累。“你想做什么尽管对着我,不要针对他。” 宜宁说到这里,她突然觉得陆嘉学听到这里表情不太对。 还没有反应过来,陆嘉学就突然反手就把她抵在了墙上,语气沉重地笑了:“罗宜宁,你是我的妻子,你要记住。你死了也是,活过来也是。” “所以没有什么别的丈夫,明白吗?”后面一句话突然凌厉。 陆嘉学抵着她问:“你还有胆子给他求情?我还没有问你,皇后给你赐婚那日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!我完全可以娶你。” 宜宁后背火辣辣的疼,但被他挤压着,动也动不了。她却也笑了:“陆都督……您可是我的义父!上了族谱的,做不得假。” 陆嘉学突然一拳猛地砸在她旁边的墙壁上。 “让我看着你成为我的义女,看着你出嫁。罗宜宁,你觉得好玩吗?”陆嘉学捏起这个人的下巴,冷笑看着她的脸继续说,“我现在的地位,一不注意就能弄死你,你也不惜命?” 陆嘉学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,“罗宜宁,你就这么想惹怒我?” 宜宁被他逼得退无可退,闭上眼笑道:“惹怒你?那你知不知道粉身碎骨是什么滋味。” 她的语气又长又沉重,那是二十多年受尽折磨的痛苦,只凝聚在一句话的重量里。 刚才被他扣得太急,罗宜宁咳嗽了一声,继续说:“枕边之人日夜都在算计你,那又是什么滋味!你要谋划权力牺牲掉我。我说过你半句吗?” 这些话已经在她的心里埋藏了很多年,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。 好像又回到簪子里,知道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,没有人听得到她说话。呼吸不过来。 “我从未害过你。”陆嘉学皱眉道。 当年他已经牺牲了太多。为了给她安稳的生活。他这么怜爱,费尽心机保护的人,怎么会想去害她! “我暗中谋划权势,为了保护你才什么都不告诉你。罗宜宁,我与你之间的情谊,你觉得是假的吗?” 罗宜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这么多年了,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。 如果不是陆嘉学,还能是谁? 她跟谢敏一起二十多年,才确定她不是凶手。 他粗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:“罗宜宁,我爱你爱得不忍心要你跟我上床,我怎么会杀你。” 察觉到陆嘉学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腰侧,罗宜宁猛地一推:“你让开!” “你说你不曾害我,那还能是谁?”罗宜宁浑身发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