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的话还是让魏凌对新姑爷产生了一些忧虑。 * 宜宁这夜睡得意外的好,甚至比在家中还要好。但她早上就是突然从梦中惊醒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。她随即环顾四周,周围陌生的陈设,红绸红锦被的东西才让她想起自己已经出嫁了。这不是英国公府,而是府学胡同的罗家。 听到宜宁醒了,珍珠带着小丫头挑了幔帐鱼贯而入。手里捧着铜盆、香胰子等物,要伺候她梳洗。 宜宁看到身边的被褥里没有人,“三哥……”她说到一半又犹豫了,手伸进铜盆里埋着,温暖的水波漾着手。她换了说法,“姑爷呢?” 珍珠笑眯眯地说:“姑爷刚才让奴婢告诉您,您早起就先洗漱吃早点。他卯时就起了,奴婢瞧着是往书房去了。” 估计是去处理公事了吧。 今早是要去奉茶的,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。宜宁靠着临窗大炕的小几坐下来,任珍珠给她洗了脸。她拿了嫁妆册子翻,突然就愣住了:“怎的多出这么些页?” 宛平的田庄、大兴的铺子。甚至还有什么纯金镂雕福寿双全纹梅瓶,翡翠玉佛像…… 宜宁想起来了,这些不就是罗慎远聘礼单子上的东西吗! 那些可是聘礼,怎么会把那些东西也写在上面了,那可是足足四万两。难道魏凌就这么当嫁妆让她带过来了? 宜宁立刻让珍珠请陪嫁的楼妈妈和范妈妈进来,这两位都是魏凌指给她的,只说是伺候人的老婆子了。 两个老婆子一进来,端看宜宁气色和坐的姿势就知道昨夜姑爷和小姐没有行房事,笑容就柔和了几分,回英国公府怎么禀报心头就有数了。这下才屈身行礼道:“太太有何吩咐?” 宜宁把嫁妆单子搁在了小几上,指着那几页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,然后楼妈妈才说:“国公爷说了给您当陪嫁,所以就添上去了。” 宜宁拿着这份厚厚的嫁妆单子有点手抖,多沉啊,六万两银子!她深吸了口气,魏凌就算是宠女儿,但这六万两银子的嫁妆还是太重了。 不过嫁妆可没有往回退的道理,宜宁也只能来回看几遍。都不知道是该感叹她三哥有钱还是该感叹她爹有钱,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都不放在眼里,现在全是她的了。 刚看到嫁妆单子的冲击还没有缓过来,片刻之后又有丫头进来请安,是罗慎远新拨给她使唤的丫头。几个人次第走进来,宜宁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肤白貌美,细长高挑的扶姜。上次暗中跟林海如说话,说三哥不愿意碰她们,自己却有…… 她看到扶姜不知道怎的就想起昨晚的事,两人之间呼吸相接,他压在她身上非常的热,明明都能感觉到反应了。可是什么都没有做。 宜宁咳嗽了一声,她是不习惯不熟悉的人伺候她。这几个新丫头就安排到了后罩房,做些闲散的事。 几个女孩头先都是伺候罗慎远的,他应该是把身边一半的人都给了她。几个丫头倒是态度恭顺,没觉得有什么不满的,对她十分恭敬,果然是头先在罗慎远身边伺候的。 宜宁看到日头已经照到了院子里,估摸着要到时辰了,才让丫头给她梳头。 罗慎远从外面回来,从隔扇外就看到她靠着迎枕,她的丫头把她的头发全散开了,铺在大红的潞稠面上。像丝绸一样的头发,肯定是贵重的丝绸,有种光华的淡青光泽。她低着头看手里的单子,正红色的四喜如意纹的褙子让她的脸如白玉盘般,有种莹润透明的感觉。有层薄薄的暖绒,让人越发觉得她清嫩,好像能一咬就破。 外面的丫头通传了,罗慎远才走进去。 迎着晨光他越发显得高大,身体顿时就挡住了她看单子的光。不过只是一闪,他就走到了她的身边问:“在看什么?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