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老太太让宜宁过去,宜宁在她旁侧坐下,魏老太太就笑着说:“原说你知书达理,竟是有个状元哥哥的缘故。”且中了状元的第二天就上门来看她,可见当初在罗家的时候,罗慎远也是非常疼爱宜宁的。魏老太太摸了摸宜宁的头,告诉罗慎远,“以后英国公府便任你往来,宜宁这丫头叫你教得好,字写得最漂亮了。她若是有个状元郎当她的老师,是最好的。” 言下之意竟然是想让三哥继续来教她。 宜宁知道魏老太太这是为她好,但是罗慎远如今是状元,又怎么忙得过来呢? 她正要拒绝,就听到罗慎远说:“她自小就是我在教,老太太愿意,我便继续教她。” 他就这么答应了?宜宁连忙说:“其实不用的,我平日也跟着程琅表哥学一学,怕麻烦了你……” 罗慎远道:“我平日也不是很忙。” “我倒是还要跟你说个事,今儿有个贵客来访。”魏老太太跟宜宁说,“你原来没见过她,我跟她的祖母是手帕交,她是难得来走动的。一会儿她来了我指给你看,她祖父就是当今的礼部尚书谢尧。” 礼部尚书谢尧的孙女?宜宁听着觉得有些耳熟,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了。 这番说完了话,魏老太太让人在花厅备下了茶点,请众人一起过去。 宜宁走到回廊上,才看到花厅里有个少女迎面走来,身后也是仆妇簇拥着。她穿了如意纹的水红褙子,赤金的凤衔珠金簪,一双漂亮的凤眸,气度高华。她笑着给魏老太太行了礼请安:“祖母让我代她给您请安,愿您康泰。” 宜宁看着这个少女片刻,突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。 这个少女名叫谢蕴,是她的长嫂谢敏的侄女。也是程琅日后的妻子。 谢蕴出身名门,祖父是礼部尚书。自小就是饱读诗书,才华横溢,宛如另一个谢敏。因此她也格外喜欢谢敏一些。宜宁也是看到过她的,她记得谢蕴这个小姑娘很小的时候就傲得很。到宁远侯府来玩的时候,除了她姑母谢敏之外,眼里几乎没有别的人。 她和赵明珠不同,赵明珠是英国公抱养的。但是她是正统的高门嫡女,从小就是一等一的教养,她看不起别人那是正常的。 魏老太太承了她的礼,笑着跟宜宁说:“这位就是谢家二小姐谢蕴。比你大三岁,你该叫姐姐。” 谢蕴一双凤眸便在宜宁身上扫了一眼,她微微一笑:“我是听说过宜宁妹妹的,是国公爷刚寻回来的女儿。倒是长得漂亮。” 谢蕴是谢家这代唯一的嫡女,谢家绵延百年,谢大学士又是荣宠三朝的肱骨之臣。就得了这么个嫡孙女,从小也是万般的娇养着,何况她天资聪慧。这在场的众位小姐,她扫一眼也就跟宜宁说几句话,也不见得多热情,语气不温不火。等赵明珠叫她谢蕴姐姐的时候,她只是微笑点头。 在场的世家小姐都有些惧她,她才女的名声也是满京城都知道。 “……你宜宁妹妹的书法好。”魏老太太带了众人坐下来,跟谢蕴说,“你们有空可以比试比试。” 谢蕴觉得宜宁年纪小,且是养在外面的,根子浅,与她比自然是不能的。她就问:“那宜宁妹妹师承何处?我跟着我家祖父练字的。” 想到要叫当初那个一脸骄傲的小姑娘为姐姐,宜宁还是觉得有点奇怪。其实她这方面的天资一般,如今写得好全是勤能补拙的缘故,一比就现原形,她还是了解自己的。谢蕴却是从小就出了名的聪慧,先皇都曾亲口夸赞谢家二小姐。 宜宁只是笑笑说:“我闲时的涂鸦小作,谢蕴姐姐名满京城,比怕是不能的。” 谢蕴自小被夸习惯了,宜宁的话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。她优雅地放下茶盏,继续说:“宜宁妹妹想必是自谦了。不知保定还有什么名师?我倒是听说过几个,宜宁妹妹是跟雪斋居士学习,还是跟着曹大学士呢?” 谢蕴是名门世家,接触到的人也无不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。这两位的确名震天下,但在保定几乎门不出户地隐居,除非是谢蕴的祖父,谢大学士这类文坛泰斗类人物,根本没有人能请到。 难怪别人在这位谢二小姐面前都要败下阵来。这等见识和眼界,普通的闺阁小姐哪里会有。 宜宁正要说话,就听到门外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:“她师承于我。” 宜宁听到声音抬起头,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手进来。反倒是对面的谢蕴似乎有些惊讶,站了起来看着他说:“是你……罗慎远!” 宜宁不知道谢蕴跟罗慎远是认识的。 罗慎远走到了宜宁的身边说:“罗某也不是什么名师,不能与谢大学士比。谢二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小妹了。” 谢蕴看他表情沉静,就抿嘴一笑说:“上次我看到你,想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