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现在都十八了,再守制三年娶亲,那也太晚了一些! 但是最迟也要等到除服之后。不仅如此,今年的春闱也不能参加,着实麻烦,那还需要再苦读三年。 罗慎远也是如此。 罗成章和罗大爷合计着让他们去京城,找了德高望重的老师才行。罗成章原先的房师,翰林院侍读学士孙大人,早就赏识罗慎远了,三番四次的写信过来说让罗慎远去京城。 罗成章已经决定好了,等过了年就让罗慎远去。 祠堂之内,宜宁给祖母上了香,她怔怔地望着祖母的排位。 她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来去,她要做的只有面对。 祖母地下有知,便也会安心了。她原先隐忍不发,只不过是因为有祖母和长姐在。现在她就是二房的嫡女,谁若是还敢使些魑魅魍魉的诡计,她绝不会轻易放过。 宜宁擦拭了排位上的一点灰尘。 宜宁第二天收到了长姐的回信,她与林海如一起看的,看完之后高兴得不得了。 长姐年前生下了定北侯府的嫡长子,白白胖胖的,八斤多的一个小子。侯夫人一个高兴,送了长姐整套的赤金嵌宝石头面,十几匹缂丝的料子。长姐在信中还问她乔姨娘最近如何,宜宁可还乖巧。 宜宁提笔回信:“安好勿念,不知小外甥长得像姐姐还是姐夫?” 她回了长姐的信之后,罗慎远已经给她找好了新的先生,他走之前总得找个人管束宜宁这小丫头。新先生是从翰林院退休的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,在京城很有威望。陈氏听了也很心动,罗慎远居然能把这样的人请动!干脆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一并塞进来。乔姨娘知道了之后,也去罗成章那里说了半宿的话,温言细语的一通,总之不能把罗宜怜单独撇在外面。 郭先生的教导对象就这么从一个变成了四个。 而三哥去京城之后,宜宁的写信对象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。 长姐喜欢跟她说小世子钰哥儿——宜宁小外甥的乳名,例如长牙了,会走路了,会呀呀喊娘亲了。喜欢啃脚丫,纠正了好久才改过来。最近的教导进展到了能准确喊出“小姨”二字。宜宁则写信给长姐说:今日四姐和五姐吵架了,六姐去劝架结果被四姐误伤了,打得眼睛都青了,大伯母领着两个姐姐给六姐赔罪。 宜宁对于观察这三个姐姐的生活挺热衷的,后面又写:……刘静中了进士,二甲三十三名,四姐知道了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。大伯母逢人就夸还是老太太眼光好,给祖母烧了好多纸钱,还给我送了许多吃物过来,桂圆干到花生糖,牛肉脯到糟鹅掌,应有尽有。 送东西这事搞得宜宁莫名其妙的。后来她才反应过来,大概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封口费吧。毕竟罗宜玉的光鲜下可还有个一挑就烂的脓包,叫程琅。 她问长姐程琅的事,长姐只告诉她,程琅春闱中探花之后,任一年的翰林院编修,后升任了吏部郎中。 这升官的速度太快了,一般都是要三年的,例如刘静还在工部观政,想当官得再熬两年再说。 罗宜玉不知怎么的也知道了这件事,刘静还是没有办法跟程琅比,原觉得靠近了,其实还是遥不可及的。那天在进学的时候又和罗宜秀吵起来,罗宜秀气得跑到宜宁这里没有回去。 宜宁把这些事都跟长姐说了。 至于三哥跟她通信,则是发现宜宁自从跟他通信之后,写字大有进步。他就每月三四封的写回来,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:“……不可再和宜秀去后山玩水,睡前不可吃甜食,也不可在母亲那里偷吃。”说了一大堆的不可,信末了才问她:“可长高了?” 有时候他也说些孙大人那里的事:“……孙老太爷也养龟,我给你讨了些养龟的法子,就在信封里。” 罗慎远在京的两年功夫下来,宜宁柜子里全是他和长姐的信。 宜宁一个人应付两个人,写得她简直生无可恋。 她把这两年的信都清理了一遍。从书房的槅扇看出去,初春化雪,海棠花开得热热闹闹的,她院子里的藤萝也长得很好。但仔细算算,她却有两年没有见过三哥了。 自他在京中进学,忙得回来的功夫都没有。 宜宁托着下巴,困得有点打盹。人家说春困秋乏,原来是真的。 前两日除服了之后,陈氏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罗怀远的亲事了。三哥与罗怀远总算要回来了,罗怀远不回来可怎么成亲,她终于不用再写信了。 她从圆凳上站起来,长出了一口气说:“雪枝,把这封信寄出去。” 总算是最后一封信了。 宜宁看着地上她的影子,她勉强算是有了几分少女的雏形。她终于是摆脱了微胖身材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