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的确是去见萧问了,莫非是他和他说了什么事? 眼下知道他去向的,只有那个信使和萧问,然而这两个人,明霜皆不知根底,更不知从哪里寻起。 明明都是夫妻了。 事到如今,她才觉得自己对江城真的所知甚少啊…… 整个年过得没滋没味,饶是有高小婉陪伴,明霜仍感到冷清。过完了年,她在镇子口将高恕父女俩送走,由未晚推着回了家。 赵良玉这宅子附近都有人住,隔壁是家做香料买卖的,两个妇人有说有笑地在院中晾晒衣裳,余光瞥见明霜的背影,忍不住啧啧两声。 “赵家老爷子不是把屋租给了两口子么?怎么这些天我只见着姑娘,没见到她男人?” “谁知道。”另一个不以为意,“你瞧她那样儿,缺胳膊断腿儿的,也就长相好看,换了谁心甘情愿想娶啊?八成玩腻了就丢了,这男人么,哪一个不是朝三暮四的。”说完,还拿手肘捅捅她,压低声音,“我见过她男人,生得可俊了,高高大大的。这般模样,去哪儿都不愁没姑娘嫁给他啊!” “啊哟,那真是可怜。”她笑道,“这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?” “可不是么,你看她,丫头婆子服侍着,也没个正经手艺养活自个儿。这种金贵日子还能过几天?” 只当她是哪家小姐私奔出来的,这情况也不少见,没一个有好下场,那两个人越说越来劲,凑到一块咯咯直笑。 时间一天天过去,仲春已至,距江城离开已经三十多日了,两个月的期限逐渐临近。 未晚虽不见明霜面上有什么异样,但夜里她房中的灯总是迟迟不灭,大约也是担心不已,她不知从何安慰起,只得每晚煮杯安神茶给她喝。 除夕当晚看到的血迹在心里放大,饶是不愿这样去猜测,可明霜又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。 他回不来了。 他极有可能真的回不来了。 冬夜里漫长又孤冷,在经历了数日的挣扎之后,她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。 无论如何,生活还得继续下去,不能就这样倒下。 从年初开始,赵良玉隔三差五就会来找她诉苦,“小姐,这样下去可不成啊,咱们上个月的净利已经少了一半,货没法及时供应,咱们会损失很多老顾客的。” “你来找我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明霜摇摇头,“官府不放行,注定了运货会是个麻烦。眼下只能从最近的地方找货源了。” “话是这么说,可是附近的货源自然不及苏杭之地好啊。”赵良玉扶着额头叹气,“原以为三王爷偷天改日,得继大统以后会把禁令撤除,想不到还是如此。看来这不闹腾个半年是不会消停了。” 又换皇帝了,这局势真是变幻多端,难以预测。 不过严涛目的不纯,妄想做摄政王,可惜没寻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不服气的人太多了,自然不能如他的意。 明霜合上账簿,“你放心,既然新帝得继大统,想必禁令很快就会撤掉,上一位登基之日还要大赦天下呢,三王爷睿智,不会不顾及这些的。” 她又问:“咱们库存的银两还够几日?” “早着呢,养那帮伙计吃喝,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。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