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了还能修好么?”毕竟是人家的东西,她心里忐忑。 “修得好。”他把掉出来的竹篾子打了个旋,往篮子里穿插,明霜好奇地歪头观摩,虽然没看明白,只见他动作又熟稔又利索,三两下就编好了。 “好厉害。”她两眼发光,从他手里接过来,反复打量,把玩了一阵,又有些涩然地看着他,“怎么办,我什么都不会做,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 “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,更何况是你呢。”江城在她鼻尖上刮了刮,“而且,不是还有我么?往后这些事,我来做就好了。” 明霜笑了笑不说话,只低头认真地玩着手里的小竹篮。江城垂眸时,目光落在她虎口磨出的那些薄茧之上,顺着袖口往胳膊里看去,隐隐约约能看到淤青。 都是磕出来的,她走路不稳,此前常年坐轮椅,又不会使这种拐杖,尽管在自己跟前她只字未提,但也猜得到,她一定没少摔…… 晚上睡觉的时候,江城便探到她臂弯,伸手轻轻替她搓揉。大约是觉得疼,明霜皱着眉低低呻/吟,不太舒服地背过身去。 休养了快到一个月的时候,江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,习武之人体质好,身上的伤也痊愈得比较快。他头件事便是向桂婶打听村中木材的价格和质地,好在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树木,思索再三,最后选了桦木。 明霜坐轮椅的时候有不少小习惯,比如扶手不能太高,轮子上必须得有圆形的凹孔,好让她转轮子,正因为知道这些,委托工匠来做就显得太繁琐了。江城让人制了个雏形,索性自己动手雕刻打磨。 每天天不亮的时候,就看见他坐在院中忙碌。旁边的黄狗端端正正地蹲着,歪头打量他。 桂婶第五日早起时,发现江城的轮椅已经差不多做好了,于是也走上前去瞧。棱角光滑,做工细致,竟然连纹饰也雕得如此齐全。 “江公子好鲜亮的手艺活儿啊。” 她左看右看,竖起拇指,“这是给姑娘做的吧?” 江城淡笑着颔首。 他二人如此情真意切,痴心一片,便是自己这么个外人在旁边看了也极是动容。桂婶兀自感慨了片刻,忽然问道:“公子和姑娘是……夫妻?”这个问题困扰她多日,当天乔清池把人带来时什么也没说,只说明霜是谁谁家的千金小姐,但连着一个月他们二人都一屋住,一桌吃,瞧着也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。 江城被她问住,半晌后笑着摇头:“不是。” 居然不是! 桂婶立时被他搅糊涂了:“恕我多嘴,公子和姑娘这是什么关系呢?” 眼下世俗眼里的关系又有什么要紧的,庸人自扰,他不在乎,想必她也是了。 江城仍忙着手里的工作,不很在意地回答:“说不明白,反正我是她的人。” 他只要此生待在她身边就好了,别的不重要。 桂婶莫名其妙地盯了他许久,很败兴地牵了狗去厨房做早食。 有了轮椅,不必再拄拐,对于明霜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。她试着转了两圈,仰起头来高兴道:“这下好了,可算是轻松了。呀,我老早就想说有个轮椅坐就好了,没想到你真的给我做了一个来。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