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英儿快下场了,为娘也没什么好说的,且敬你一杯。”叶夫人含笑着斟酒,“你是为娘的骄傲,可得拿个状元回来啊!” 明英捏着那杯酒,神情看上去有些异样,含糊不清的应了,仰头一饮而尽。 叶夫人很高兴,回眸瞅见明绣,啧了一声,皱眉唤她:“绣儿,你哥哥就快考试了,还不给他敬杯酒?” 明绣心里是百般不乐意,明面上又不好说什么,扯过酒壶来倒了一杯,心不在焉地举了举:“祝英哥哥下笔如神,旗开得胜,一举夺魁。我先干为敬了。” 这杯酒,明英倒是没喝,慢悠悠地在指尖转了两下,似笑非笑道:“大姐姐年前成的亲,听说三妹妹那阵子吵着嚷着想嫁到王府给世子做妾去?这也太不好了,虽说妹妹是庶出,但咱们明家的女儿出去做妾,到底有*份。依我说何不把眼光放低一些,做个正房夫人可比世子的小妾要有脸面得多。” 明绣咬着牙想骂他,心道:你才上赶着去做妾呢。 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,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多谢哥哥提醒,我往后自会谨记在心的。” 听罢,明英才勉强满意地把酒喝了,目光一转,便落在明霜身上。她并不是很想去敬酒,但明绣已经开了头,不斟酒也不行了,于是遂把杯子取来,还不等倒酒却听明英淡声道: “弟弟在书院的时候,就听了不少二姐的事。”他说着眉头一皱,“京城大街小巷里都说二姐是因为和下人有染,所以才被乔家退亲的?” 叶夫人闻言,忙解释道:“那是外头的人胡说八道,乔家人卑鄙无耻,一早想借着你爹爹的势力平步青云,于是拖你二姐姐下水。后来看陆朝病了,又怕累及自身,就过河拆桥,这才故意把你二姐姐说得如此难堪。” “咱们知道内情,可天下人不知道。”明英琢磨着摇头道,“依我看,二姐身边那些小厮侍卫,就别用了,省得让人说闲话。” 明霜冷笑了一声,没开口。 他大约并未听见,想了想,又道:“不过也是隔靴搔痒而已,想要堵住好事者的嘴,姐姐还是得早些找个人家嫁了。” 叶夫人一听,连连点头:“不错,不错,我正有此意。”她转过眼来看明霜,“正要同你说这事儿的,你这年纪不能再拖了,身上又不好,上门亲事还被乔家人搞成那样,为娘实在是心疼你。” 她取出帕子颔首拭泪,随后握住明霜的手,“城北振威校尉刘安,不知你有没有印象,上回秋社同你三婶来我们家做过一会儿,他一早瞧上你了,也不嫌你腿上有疾,特地叫媒人来问我的意思。” 叶夫人抚着她发髻,含笑道:“这人我见过,不到三十,相貌堂堂的,为人也很忠厚老实,就是原配妻子去得早,得委屈委屈你做个续弦。不过他还没有子嗣的,你不用担心……” 明霜气得火冒三丈,反手推开她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,她也不好发火,只皮笑肉不笑道:“母亲和英弟弟如此关心霜儿的终身大事,霜儿真是感激不尽,可殊不知上次乔清池也是借的这个机会才钻了空子。像我这般名声不佳,又身患残疾的姑娘,试问哪家会要?他找上门儿来提亲,您能保证不是第二个乔清池么?人心隔肚皮,母亲只远远望一眼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?万一以后把女儿拎到家门前来,哭着要爹爹救济,届时怎么办?万一他看着女儿腿脚不便,往后出言不逊,觉得咱们明家好欺负,届时又该怎么办?母亲想把女儿嫁出去是好事,可也要把眼睛擦亮一点,乔家人的亏还没吃够么?” 叶夫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。 “残废非我所愿,试问谁不想四肢健全,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