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这么多年,再苦再累的日子,她都咬着牙坚持了过来,除了父母的陪伴,她断绝了过去所有同学朋友的联系。 她和赵翼遥是校友,她十八岁上大学,十九岁遇见赵翼遥,然后确定恋爱关系,尽管那时的赵翼遥已经毕业,但那么多年,彼此重合的圈子已然不少,当初的甜蜜也不知甜腻死了多少人,金童玉女的爱情最后惨淡收场,作为一个女人,她承认自己的失败,但她也绝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,哪怕连一丝同情都不要,她就一直倔强的保持着那个姿势。 但现在,她突然就觉得疲惫了,本来儿子多了他的存在,至少在经济物质上,自己就能减轻很大很大一部分的压力,然而陡然松懈下来的神经,却让她觉得刻骨的疲惫。 支撑着她这些年的动力突然消失,她也就像失去了能量块的机器人,嘭的一声就倒地上了,没有一点活力了。 想到这,她突然无比的迁怒和怨恨赵翼遥,如果当年不是他,她不会落到一个单亲妈妈的地步,一路走来,忍受着别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和猜测,无数人在大着肚子的她背后指指点点。 当初不想让爸妈担心,也害怕爸妈会不同意她生下这个孩子,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怀孕的各种艰辛,大着肚子挤公交,大着肚子加班吃盒饭,大着肚子买菜做饭,也全赖儿子足够坚强,足够皮实,一直也健健康康的,陪着她坚持到了最后。 直到要生了,她才敢告诉爸妈,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妈妈一见到自己,就抱着自己大哭的场景,父亲也在一旁默默的掉眼泪。 更可恶的是,现在他居然又出现了,自己本来平静的生活,就因为他的莫名出现,变得不再平静,也正是他的出现,重新勾起自己那些痛苦而又难堪的岁月。 一想到这,她就恶从胆边起,就算啖其血,食其肉,寝其皮都不能解她心头之恨,自己还只是给了他一点脸色,下了下逐客令,都不抵自己曾经所受的万分之一。 就在陈嘉月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跑赵翼遥小人缝纫机的时候,听到儿子房间开门的声音了,接着就听到儿子熟悉的脚步声,咚咚的往客厅跑,然后就听到脆生生的一声:“爸爸” 陈嘉月在屋里,差点没气得一口心头血喷出来,平时周末儿子要没和自己午睡,起来后第一件事肯定是跑自己床上来,现在居然第一时间往客厅跑,而且那声爸爸喊的只有那么顺溜,那么有韵味了。 果然,紧接着就是赵翼遥那厮,充满惊喜的一声:“哎,儿子睡醒了?”,应该还把儿子抱起来又举高高了,儿子最喜欢别人抱着他模拟飞的动作,或者举高高,儿子的笑声瞬间就让陈嘉月狠狠的吃醋了。 她猛的翻身坐了起来,恨不得把儿子抓过来,狠狠的揍两下屁股,心里还有没有亲妈了?就你老子那么多混账事,惹你亲妈一个中午没睡好觉,你倒好,这么快就全面投敌了。 就在陈嘉月给自己生着闷气,因为她还真舍不得揍儿子屁股,再说自己也是讲理的,那厮对儿子好,儿子粘他也无可厚非,但自己还是不爽,所有自己坐那生闷气,突然门打开了,儿子小脑袋伸了进来,见陈嘉月已经醒来,他立马推门进来,手脚并用的向往床上爬:“妈妈,你是大懒虫” “谁是大懒虫?”,陈嘉月把儿子捞上床,一手挠着他痒痒 “妈妈是”,儿子一边咯咯的笑,一边撅着屁股往前爬,躲着自己老妈的荼毒 和儿子在床上又疯玩了一阵,陈嘉月抱着儿子道:“谁最爱儿子?” “妈妈” “儿子最爱谁” “妈妈” 陈嘉月刚才的不满才算全散了,心情也轻舞飞扬起来了,她亲了下儿子,就抱着儿子下床了。 刚到客厅,就看到某人坐在客厅电视墙旁边的电脑桌前,而自己一个月也开不了几次的台式机居然也被他开机了,陈嘉月心里瞬间又不爽了,但碍于儿子,不好直接发飙,看来某人说的对,儿子还真是他的护身符。 陈嘉月抱着儿子,隐藏着怒气,就过去了,而电脑屏幕上刚好的就是儿子满一岁时生日的照片,儿子带着寿星帽,围着红肚兜,被外婆外公一起抱着,两眼亮晶晶的望着那只燃着一根蜡烛的蛋糕,嘴巴张着,嘴角还挂着一溜口水,一只手往蛋糕那伸着。 赵翼遥看了半晌,又点了下一张,就是儿子闭着眼许愿的照片,看到这张照片,陈嘉月就想笑了,当时儿子太小,什么愿不愿的,估计都听不懂,只看着蜡烛好玩,蛋糕好吃,所以让他闭眼时,他怕大人们要把蛋糕给他偷走了,鬼精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