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莫躬身行礼,随后笑道:“下官有几句话要告知殿下。” 太子妃道:“你说。” “这里地下有个密室,机关就在寝室的床头,万一遇到事情,殿下可以暂避到密室之中。”行宫是前朝留下来的,谁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机关密道。现在皇室之中,外人知情的少,也只有皇帝一清二楚——全赖于景林及其手下的功劳。 太子妃吩咐双玉去寻找机关。 江予莫继续道:“自然,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心,景大人会命人在外观望着,谁对殿下居心叵测的话,会尽量事先告知于您。至于衣食起居方面,就需得殿下自己命人留神了。”他顿了顿,问道,“这一点,殿下手里的人能做到么?” 太子妃笑着透了口气,“这便好,不然我还真要每日提心吊胆的。平日琐事无妨,我新添的几个人都很谨慎。” “那再好不过。”江予莫闻言也心宽不少。万一太子妃在这儿出了闪失,他可怎么跟炤宁交代——连续两封信,炤宁都一改惜字如金的习惯,啰啰嗦嗦叮嘱他和景林要尽心帮衬。他与景林可以确定太子妃不会被人一刀杀掉,却不敢保证她是否会被人下毒。她手里有得力之人,便不需他们再为此寻找专人了。 太子妃念及长福的事,问道:“我能否见一见景大人?有要事请教他。”江予莫是金吾卫指挥佥事,不可能知道太子出了什么大的岔子,景林却是不同。 “是这样啊……”江予莫沉吟片刻,“明日早间,殿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,下官请景大人在路上恭候。”他来这儿无妨,因为姐姐与太子妃的交情,没人会觉得反常。可是景林不同,与他都只是偶尔相见吃顿饭,更别提女子了。 太子妃笑着颔首,“好。辛苦你了。” 翌日早间,太子妃见到了景林。 景林拱一拱手,“殿下有何事吩咐?” 太子妃示意随行的双玉、双晴止步,自己信步走出去一段。 景林落后两步跟过去。 太子妃将昨日太子给自己放话的事情说了,末了道:“早先我就听皇上提过,燕王妃流落在外期间,你一直随行。再有一些事,让我看出你们是友人,你总是希望她的麻烦少一些。所以,我就想问问你是否知道太子遇到了什么事。”语声稍稍一顿,又解释道,“昨日我含糊其辞,太子对我仍是疑心,要是让他察觉出我并不知情,那么,他少不得命人去找燕王妃的麻烦,何苦呢?太子要是被人算计,绝对是上不得台面的事,是炤宁绝对不屑为之的。她若是平白被人找到面前质问,感受一定是被人浇了一盆脏水在头上。何苦呢?” 这时候,太子妃想到的是自己糊涂期间做过的那件糊涂事——质问炤宁是不是唆使人害得自己两次小产,当时炤宁被气成了什么样,她历历在目。那时她不了解炤宁,有了交情之后才完全明白因何而起。江式序的女儿,有他的风骨,有些事是如何都不会染指的。 景林敛目思忖。她说的头头是道,是因为了解炤宁的缘故。这样看来,炤宁倒真是没看错人——以前,他并不认可炤宁与太子妃过从甚密,因为他记仇,帮炤宁记着不少人。到此刻,终于能对这女子改观了。 但是,太子再不能有子嗣的事情,于别人而言是听听就算,于太子本人却是能要他命的大事——谁都不知道他在受了这样的刺激之后,会做出什么事。而又因此,他与燕王、韩越霖要观望局势,之后兴许需要反过头来联手布局——这是牵扯太大的一件事,他怎么能够告诉太子妃。 念头飞快闪过,景林决定先拖延几日,道:“此事我正着手查证。事关重大的话,我或许不便及时告知,反之,我会如实道来。请殿下给我几日时间。”话说回来,就算炤宁再信任眼前的女子,他也没道理刚一会面就帮她解惑。 “……好。”太子妃又何尝不知道,自己与景林算是陌生人,而且并无别的选择,只好应下。 ** 天气一日一日地热起来。 吉祥、如意终于因为受不住外面的炎热、贪恋室内的凉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