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没看过瘾,吉祥先没了耐心,不跟他较劲了——这两日已经自动自发地去自己窝里睡觉了。 真是一物降一物。 ** 太子妃专设了春宴,请了不少命妇、闺秀前来。 炤宁到场的时候,莫心儿正坐在设于花厅的琴案后抚琴。 悠扬婉转、哀而不伤的音调从她指尖倾泻而出,满堂宾客俱是侧耳聆听。 “我每日都要请她演奏几曲,听不够。”太子妃轻声道。 炤宁亦是轻声回道:“心儿各方面的造诣都很好。” “可我只爱这一样,且是这一样只有她能打动我。” 二人都没想到,莫心儿抚琴并非专心致志——她望向炤宁,抿唇微笑,眼神慧黠、愉悦。 炤宁回以一笑,又对太子妃道:“别只顾着招呼我,等你闲下来了,我们再说话。” “也好。”太子妃是东道主,不能顾此失彼,楚王妃、晋王妃也需得去寒暄一番,临走前叮嘱一句,”等会儿佟念柔会找你,她说的事情,你要是有法子,不妨告诉她。” 炤宁颔首,转身落座,与相识的人颔首一笑,不去破坏氛围。 过了一会儿,佟念柔坐到了她身侧,面无表情。 炤宁见她不说话,也就当做没这回事。 佟念柔啜了几口茶之后,轻声道:“我想将荣国公的事情散播到民间,燕王妃可有见效快的法子?” 炤宁想了想,并没直接回答,而是闲闲道:“佟侧妃闲来有什么消遣?” 佟念柔唇畔浮现一丝苦涩的笑,“我的消遣,不外乎是做做白日梦,想尽快看到太子被废、荣国公身败名裂。” 炤宁只当做没听到,自顾自地道:“平日去街头转转,好些唱曲的、说书的妙人,尤其说书先生,引得很多人每日都要去茶楼听他讲述下文。”大家闺秀遇事想到的,是宅门之内或自己擅长的,对坊间卖艺之人能不轻视已是不错,遇到事情想不到他们头上。而她不同,她不做大家闺秀的日子太久,满脑子都是宅门外的事。 佟念柔思忖片刻,颔首道:“明白了。多谢。”随即离炤宁近一些,微声说出自己的打算,末了又问是否妥当。 炤宁颔首一笑,心里却不免叹息:好端端的姐妹两个,都被生身父亲毁了,任谁又能怪她们如今的残酷毒辣呢? 这类事,她不能做——不管是大老爷还是师庭逸,知情之后都少不得训斥她自降身价,凭这法子再见效,他们也是不以为然。为此,她只能收敛起这种打算,到底是担心因为自己给家族和师庭逸脸上抹一把灰。 她没做,但是她不会阻拦佟念柔去做。 炤宁只希望佟念柔的打算完全付诸于事情,那样的话,佟家父子三个都会陷入流言蜚语,阵仗大一些呢,便会引得言官弹劾。太子想要提携佟家二人的心思,注定落空。 自己或看重的人不陷入流言,人就不知道流言蜚语的伤害性攻击性有多大。以前,经常遭人冷眼或是回避的是江炤宁,现在轮到了太子的人,他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