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眼看去,玉雕已落在地上,变成几块碎玉。 吉祥嗖一下从小几跳到三围罗汉床上,又嗖一下跳下地,一溜烟儿地躲到了罗汉床后面。 除了在后花园追着猫儿跑,炤宁就没见它动作这么利落过。 她笑出声来,“吉祥?” 吉祥没动静。 红蓠闻声走进门来,一看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,抿着嘴笑起来,“韩统领总说吉祥应该叫败家,它真就对得起这名字。” “都是他念叨的。”炤宁将语声放得更柔,“吉祥?过来。” 吉祥慢吞吞地转过罗汉床,坐在地上,底气不足地看着她。 炤宁索性放下笔,走过去,把它肥嘟嘟的身形抱在怀里,“你怎么想的呢?那是假猫,你把它灭了也没人夸你有本事。” 吉祥见她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,又变回了欢实的小模样。 “这都什么跟什么?昨日在正屋折腾,打碎了一个花瓶,我训了它一通。您今日来这么一出,我昨日便是枉做了恶人。”红蓠一面收拾地上的碎玉,一面笑道,“您就惯着它吧,这毛病不给它板过来,日后少不得闯祸。” “淘气点儿好。”炤宁把玩着吉祥圆圆的小爪子,“带你去后花园,咱们找真猫去。”她很喜欢听吉祥嗷嗷嗷的稚嫩叫声。 红蓠笑得打跌,“赶紧去吧。今日府里有宴请,午膳之后人们要去后园,没你们撒欢儿的地方。”说着站起身来,拿过斗篷,给炤宁披上。 吉祥到了后花园,立刻懒病全消,挣扎着跳到地上,很快跑出去很远。 炤宁和红蓠随意游转。 藏春阁的院中,不知何人在西面院墙上挂了一个练习飞镖的靶子,三两丈外一张桌案上放着飞镖。 炤宁拿起一支飞镖,眯眼看着靶心,问红蓠:“赌一把?十两,正中靶心算我赢。” 红蓠立刻摇头,“想得美,我才不赌。” 炤宁毕竟是名将之后,又亲力亲为地督促过江予莫习文练武几年之久,这类小把戏根本不在话下。 “好没意思。”炤宁将飞镖掷出,正中靶心,“太久没赌,手痒痒了。” 红蓠笑着给她泼冷水,“去找徐叔,他会治这病。” 炤宁横了她一眼,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?” 说笑间,白薇寻了过来,“大夫人要您过去一趟。” “好啊。”炤宁让红蓠等着吉祥玩儿够了带回房,自己和白薇往正房去。 路上,白薇轻声禀明得到的一些消息: 荣国公夜半遇袭受了重伤的消息,长了翅膀一样,更在朝堂上被人提及。只是有苦说不出,称不知是谁下的毒手。很多人疑心是韩越霖,但是顾鸿飞言之凿凿,说昨夜离开醉仙楼之后,他邀请韩越霖到了府中,鉴赏一本佛经,后来拱手相赠。韩越霖连一个随从都没带,不可能做这种事。 东宫第二位侧妃三日后进门,那人是林千惠。 林千惠进入东宫的方式很不光彩:昨晚出了醉仙楼,她去了东宫,整夜都未离开。今日一早,太医给皇后请平安脉的时候,提了提太子妃新近患了心疾。皇后吃了一吓,急匆匆去东宫看望。没成想,太子妃与佟侧妃正在跟太子争执——她们说林千惠留在太子寝室好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