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越霖却笑道:“我是这个脾气,燕王也是。只要你出门,常洛明里暗里都会留心你身边的动静。” “我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。”炤宁眉飞色舞的。 “就得这么过。我们没事教训你是理所应当,别人对你不安好心,那是找死。” “……”炤宁叹气,“我就当这是好话听了吧。” 说话间,盛华堂和程雅端走进门来,神色少见地凝重。 盛华堂道:“太子殿下、荣国公带着不少官宦子弟、闺秀来了,径自去了棋室,还让伙计唤你们两个上去。”谁的脸面他都可以不顾,但是皇室中人是他决不能明打明拒之门外的。 程雅端紧张地看着炤宁,“我听伙计说,太子殿下和那些年轻男子都是一身酒气,你就别去了吧?” 炤宁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全素斋,很不情愿地放下筷子,“我还没吃饱呢。”这就不是她想不想去的事,太子传唤,谁能推脱? 程雅端听出话外之音,哭笑不得。 韩越霖站起身来,亦是从容不迫,“为何不去?”说着抬手拍拍盛华堂肩头,“放心。” “我陪你去。”程雅端携了炤宁的手,态度坚决。 盛华堂一笑,对韩越霖道:“我去知会你安排在后面的人。” “嗯,他们听了就知道如何行事。” 出门后,炤宁迅速交代了紫薇几句,紫薇应声离去。 炤宁一面顺着台阶往上走,一面低声问韩越霖:“他先前添侍妾,是不是为了今日的事做铺垫?” 韩越霖也将语声放低:“有可能。今日不是想把你塞给林璐,就是想以酒后失德为由把你弄到东宫。” “可是,他明知道你也在这儿,我不可能不带人手只身前来。” “所以才要看看他要唱哪一出。”韩越霖笑了笑,“我琢磨着,他是想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,迫着你当众下不来台,不管哪一桩事情成了,荣国公等人就能作证。” 炤宁笑容冷冽,“他还真是过腻了好日子。”深思熟虑耗时颇长的陷阱不能得手,太子就换了简单粗暴的方式,能有用? “这么想就对了。”韩越霖赞许地笑,“没做亏心事,就不怕鬼叫门。谁搬起石头,你就让他砸自己的脚。” 程雅端听得暗暗倒吸一口凉气,心说你就不能教她点儿好么? 进到棋室,炤宁一眼就看到了太子。 他坐在桌案旁边,锦衣华服,意态慵懒,身上有浓烈的酒味,但是眼神清醒、冷静。 礼数不可废,炤宁举步走向他。 他在这期间对在座的一干年轻人道:“这就是我们大周的第一美人,你们喊了大半晌只求一睹芳容,此刻已如愿。”随即又对炤宁一笑,“江四小姐别怪我失礼才好,这些人都是我从东宫带来的良家子弟、闺秀——他们都是去东宫赴宴的人。你不要担心。” “太子殿下言重了。”炤宁语气谦恭,行礼的姿态也是毕恭毕敬。 太子抬手,“不需拘礼,坐吧。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