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你这样才好,不管做什么,总是个消遣。”太子妃落寞地笑了笑,“我便是想学着你喝酒、豪赌都不行,没那个豪情,并且觉着酒太苦,银子输给人太亏。” 炤宁失笑,慢吞吞地引针走线,语气和缓地应道:“学我可就太傻了,我那是没法子,遇事哭不出、说不出。”她能发泄情绪的方式,实在是太少。当初只要有一点儿更可取的选择,徐岩都不会纵着她醉生梦死或是豪赌。 “如今想来,唉……”太子妃对她有着一份歉疚,偶尔是有些无地自容的——因为妒恨人家便迁怒,到头来,帮她的正是以前妒恨、迁怒的人。那个心情有多复杂,只她了解。 炤宁又笑,“不提那些。” 女子,都是苦命人——太子妃黯然地想着,这世道下的女子,都是苦命人。偏生很多女子终生乐于自相残杀,不去追究带给自己不甘、怨恨的男子的过错。在以往,她是那种女子的表率。 红蓠上前来,借着给二人续茶的机会,递给炤宁一张字条。 炤宁打开来看了看,是师庭逸的字迹:听闻太子妃寻你叙谈,我午后再登门求见。 她将字条收入袖中,心里甜甜的。 毋庸置疑,她亦是想见他的。这两日的心情,仿似回到了十五岁的夏日,心里充盈着璀璨的阳光,脑海里尽是他俊朗无双的容颜,愿意他随时出现在自己面前。 太子妃自是没有炤宁的好心情,随手拿过棋谱,半晌也不翻一页,心念转动间,关乎的都是如何报复佟三夫人、佟念柔,还有太子。 有了主意之后,她便如炤宁提醒的那般,开始设想种种后果,并且斟酌自己能否应付。 炤宁说的对,她不能吃亏。从此之后,只能是那三个人在她手里吃亏,否则又是所为何来? 跟自己有仇么? 炤宁所在的居室,布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:陈设都是初看寻常,细究才知是矜贵的物件儿;氛围都是简洁清雅,香气都是源于花几花瓶里的香花。香炉袅袅这回事,在炤宁周围找不到。 太子妃发现自己是喜欢这种氛围的,最重要是可以凝神思虑诸事。 过了巳时,太子妃在心里打算好诸事,再度开口:“待得太子侧妃进门之日,你可有兴趣前去?” “不去。” 太子妃笑道:“有好戏可看,你也不去?” 炤宁转头看住说话的人,再次委婉拒绝:“到时再说吧。你也知道,我这头疼症不知何时便要发作。” 她无法确定太子妃到底会做什么,更无从预测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其中,所以不能去凑热闹,人到何时,都得有自知之明。若身份更高一些,她自是不会拒绝这类事。 再说了,冤有头债有主,佟三夫人和佟念柔开罪的不是她,她没必要去亲眼见证什么事。 “好,随你便是。”太子妃也不勉强她,笑着下地,“不论你去不去,我都会给你和江府下帖子。”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