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婉言谢绝。 太子妃在这阶段的满腹经纶都是纸上谈兵,用不到实处。她需要一再的在炤宁手里吃亏才能变得精明干练,他不认为自己有耐心等待。 最重要的是,他们如今对于炤宁而言,是永世不可宽恕的仇人,太子妃一旦栽到她手里,便要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,他丢不起那个人。 既然苍天眷顾,让他重活一世,便该有个新的活法,心,也要如炤宁一般的残酷狠毒。 ** 皇帝今日心绪颇佳,唤韩越霖到跟前说完正事,拉起了家常,“早间朕听皇后说,和你一般年纪的人,都有好几个孩子了,你却还是形只影单。给你挑个门当户对的贤妻,如何?”话说的很是委婉,其实是意欲赐婚。 韩越霖摇头,“多谢皇上、皇后娘娘隆恩,只是,臣不能娶妻。” “哦?”皇帝讶然挑眉,“什么叫不能娶妻?” “臣想过些年落发为僧,做个闲云野鹤的老道也成。” “……”皇帝黑了脸。这是从哪儿跳出来的怪物?无心娶妻也罢了,怎么还是一副僧道由他随便挑着做的意思?那佛家道家是一回事么? 韩越霖眼观鼻鼻观心。 皇帝消化掉火气,审视着近前的年轻人,“你是不是有过意中人,而她嫁人或是不在了?” “不是。”韩越霖又摇头,“娶妻生子太麻烦,孑然一身最是逍遥自在。况且臣的二弟已娶妻,生了好几个孩子,韩家后继有人,能继续效忠皇上,是以,臣只愿随心度日。” 皇帝又气又笑,“平日寡言少语,一说起这些,你倒是一大堆歪理等着我。罢了,你既然无心,谁嫁了你也是活受罪。退下吧。” 韩越霖现出难得的笑脸,谢恩退下。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。多出色的一个年轻人,不少闺秀都惦记着他,偏生一早生出遁入空门的心思,听着都怅然。一定是不为人知的伤痛所致,偏生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——只有他查别人,别人可没法子揭他的底。 这时候,崔鑫走进来,禀明太子、太子妃、燕王、夏泊涛求见的事。 “传。” 四个人进门来,行礼之后,太子妃上前两步,跪倒在地,垂首道:“儿臣言行不当,损了皇室颜面,特来请罪。”话到末尾,已然哽咽。 皇帝瞥了她和太子一眼,见两人衣襟上有水渍,神色颓败,还以为吵架吵到他面前了,懒得理,转头问夏泊涛:“你为何事前来?” 太子妃心一沉。让夏泊涛先说,她还能有个好?可是没法子,抢话说的结果更糟,只能听之任之。 夏泊涛上前一步,恭声讲述在江府的所见所闻,当然,完全略去了炤宁的言行。 皇帝越听面色越冷,末了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师庭逸。幺儿也在场,也是人证。 师庭逸颔首。 皇帝的视线在太子、太子妃之间梭巡,良久不语,眼里的失望无从掩饰。 殿内一时间陷入令人不安的寂静,落针可闻。 太子妃跪在地上,心里越来越紧张,额头慢慢沁出了汗,本就虚弱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。她有心为自己辩解,可是又能怎样呢?不能否认的事,说多便是错多,只得听天由命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