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看过,那时只觉骇然,一段时间内,将记录与江炤宁的很多事比对,发现大多完全吻合。 她为此毛骨悚然,亲口询问他是如何得知的。他只说是在梦中看到的。她能否坚信他的回答是一回事,记录没差错是另外一回事,与他先于江炤宁做出一模一样的水墨画有异曲同工之妙。 他没记录诸如嫁娶这般的大事,她问起时,他说那些事该由她帮他一起为江炤宁安排。 便这样达成了默契。她根据这本小册子,在江炤宁离京之前,暗中使了几次绊子,窃喜不已。 她又如何能对江炤宁生出欣赏、喜爱呢?她是太子妃之尊,正是芳华极盛的年纪,出嫁前后都该是京城年轻男女倾慕、仰慕的对象。偏生出了个光芒万丈的江炤宁,将她比得黯然失色。 嫉妒别人的女子比比皆是,太子说的没错,她也只是个女子。 今日她要好生利用这本小册子,仔细斟酌一番,说不定来日能凭借一己之力除掉江炤宁。 那女子,太子分明是又爱又恨,只是他不自知或不愿承认罢了。她作为正妻,如何能够容忍这种事长期梗在心头。 ** 夜深了。 炤宁已经宽衣歇下。 之前在状元楼,她和师庭逸沉默地僵持了一阵子,后来他说:“你是江式序的女儿,既是不曾亏欠谁,如今该选择的便只有一条路:遇神杀神,遇魔除魔。此刻起,不准你为任何人着想。明日午后在家等我。” 说完,他用力地抱了抱她,便走了。 她上马车之前,韩越霖找上前叮嘱:“做你该做、想做的事。若是优柔寡断感情用事,别怪我亲自把你扔到深山老林去喂狼。” 两个男人的说辞不同,但是用意相同。 由此,她的心定下来。 毋庸置疑,他们的态度对她是最重要的。江家的人,她不需考虑——注定绑在一起的息息相关的人,情愿与否,日后在大事上都要相互支持。否则,谁都落不到好。 这一晚,她闻着香囊散发出的香气入眠,难得的睡了个好觉。 上午,燕王府送来一箱子古籍字画,另有不少衣料、皮子、珠宝。 炤宁心里清楚,不到满城皆知他百般挽回她,他是不会罢手的。 这也好,每日坐在家里就能有丰厚的进项。 下午,师庭逸过来了。炤宁想了想,和他在予莫的书房院相见。 “予莫呢?”师庭逸问道。 “和徐叔去醉仙楼了,要他帮帮眼,出点儿主意。”炤宁笑着在棋局前落座,“我跟你过几招?分出胜负再说正事。” “行啊。”师庭逸吩咐红蓠,“给我温一壶竹叶青,给她备茶点即可。” 红蓠笑着称是。 一局棋到中途,黑白棋子胶着在一起,每走一步都决定着胜负,两人都聚精会神地研究局势。正是这时候,有人来扫兴——有小厮来通禀:“太子和太子妃驾到,点名要见四小姐。” 炤宁与师庭逸对视一眼。 “来探路的。”师庭逸站起身,指一指书房里间,“他们以为我去了兵部,随心应付便是。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