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不为所动,摆明了就是迎娶侧妃也不会碰一下的意思。能怎样呢,只得指望太子妃的身体快些将养过来,生儿育女。 炤宁与太子妃自然是在诸多场合有过交集的。她对太子妃的印象是聪慧流转,不参与无趣或无聊的话题。大抵是因太子、师庭逸的缘故,太子妃对她的态度柔和亲切。迟早要母仪天下的人,当然有城府,遇大是大非时果决强硬。 江府与太子府、佟府从无纠葛,正如炤宁与太子、太子妃一般。 而这正是炤宁百思不得其解的——恨不得要她死的人,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吧?不恨一个人,缘何布局谋害? 这几乎让她怀疑自己判断错误。 但若不是他们,还能是谁呢?往他们下方看,没有人能利用晋王、陆府为难江府众人,不够分量,且无利可图;往他们上方看,唯有皇帝,皇帝若要她死,她早已死了几百次。 皇帝……他应该早就察觉到太子府一些蹊跷之事了,不然为何要命人跟随她在外游走,又为何说出那句有人要拆散她和师庭逸的话?心疼幺儿不假,但无必要做到这个地步。 很明显,皇帝认为是太子妃布局索她性命——怎么样的帝王,都不会纵容一母同胞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子发生冲突,甚至于自相残杀。与女子相关的事情,在帝王眼里便是好说好商量的事。 炤宁倒是也希望皇帝的猜测无误,这样的话,事情相对于来讲要简单些。 怕只怕,人家是夫妻同心,或是另有世人所不知的隐情。 炤宁在心里叹息一声,转去里间,坐到桌前,自行博弈。 红蓠进门来,“您下午交代的事情,都已有了结果。” “说来听听。”炤宁想要知道,常与江佩仪来往的周静珊,是否也是人手里的一枚棋子。最初从顾鸿飞口中得知婚讯,她留意到周静珊这个人的时候,便有一瞬间怀疑这一点,只是念头一闪而逝,到今日才清晰起来。 ** 晋王妃步入状元楼,一路冷着脸。 她与炤宁一般年纪,同一年及笄,同一年的运道却大相径庭,她嫁入了皇室,炤宁则失了家族的庇护。三年来,生了一个女儿,眼下最着急的是莫过于生个儿子,如此,对谁都有个交代。 她早些年妒忌炤宁的容貌、家世,后来便是憎恶了,因为炤宁得了她夫君的青睐——晋王时不时就把她和炤宁放在一起比较,她自然会显得一无是处。晋王这辈子的头等憾事,便是没能在炤宁落魄时将她迎进王府做侧妃。 没错,她希望那个倾国倾城的妖孽死掉。未能如愿,是她此生头等憾事。 她并未控制情绪,进到雅间门里,仍是神色冰冷。她一点儿也不希望见到炤宁,除了憎恶,还因为心虚——三年前,有人将一幅寓意颇佳的水墨画交给她临摹,告诉她这是江四小姐将面世的新画作,她若抓紧临摹出来示人,便能让江四小姐吃个哑巴亏。 她自然乐得为之,借此有了小小的才名。美中不足的是,还有几名闺秀亦如此,到如今还有闲人争论到底谁是画作原主。 炤宁上前行礼,不卑不亢。 晋王妃落座,“倒是没想到,你这爱财之人也会请别人用饭。” 炤宁失笑。 晋王妃命人唤来伙计,点了几道价钱高昂的招牌菜,又要了一壶价格最贵的西湖善酿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