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叔……”宝盈忍不住唤了一声,带着些歉意。二叔把她当了自己人,就算知道了她的事也从未放在心上,可她却还是对他有所隐瞒了。 二叔却只是笑了一笑,“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和当朝王爷有所关联。”一派不在意的样子。 宝盈很想告诉他,你不止和当朝王爷有所关联,甚至自己都很有可能是原来的太子,可想了想,还是忍住。 二叔却又开始分析,“当今圣上对你们手下留情,是因为雍王爷,可是原因呢?是为了不让他的名声受累?当今圣上对雍王可是盛宠无边,这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,但凡说起他们,我总能听到这样的评价。而你身为他宠爱的侧妃,却是前朝余孽,最后还当着众人的面背弃他,传出去,总归让他英名受损。当今圣上因此顾忌一下也说得通。 可是,就算当今圣上有此心思,雍王爷又岂能接受?堂堂一朝王爷,又怎能因为自己的名声而放任前朝余孽逍遥在外?从传言上看,雍王可不是这样的人啊。” 宝盈连连点头,雍王爷根本不是注重名声的人,若不然以前那些“杀神”“克妻”的传言也不会传得那么狠了。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的。 二叔又道:“所以,防止名声受累这个原因是不对的。当今圣上有那份心,雍王也不会承这份情。可是他确实应该干涉呢,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?”他说着,目光灼灼。 宝盈的心蓦地提起。 二叔一笑,“我想,应该是为了你。” “我?”宝盈失声。 “没错。雍王不在乎名声,可是他在乎你。一旦所有的事情宣扬出去,他就将你逼上了绝路,他和你就再无可能。所以他将所有的事都瞒下,甚至对外也只宣传你只是生了病。我想,他很有可能一直在等你回来。” “……”宝盈呆住了,心上的涟漪却不停的掀起。 “这样的话,令尊的事也好解释了。他一直在等着你的,所以虽然令尊犯下死罪,他却也不能杀他。因为他一死,你跟他就再无可能了。可是有圣上在,他也不能当真让他安然度日,所以便只给他按了个其他的罪名将他关入牢中。” 顿了顿又道,“刚才李府门外的那钉子应该也就是他按下的。令尊既然已经被关入牢中,圣上也不会再派人在李府门口守着,会这么做的,只有他。我想他是足够了解你的,就算你回来,只怕也不敢去王府,只会先偷偷的回李府看一看。他就是在这里守着你回来……” “二叔……”忍不住眼泪溢出。 “他应该很疼很疼你,甚至不惜违背了圣上的旨意。”二叔却又道。有的人重视名声,有的人却更重视感情,当今圣上是前一个,而那位雍王应该就是后一个。 宝盈的心里却更加辛酸,她从未想过雍王爷还会等她回来。她一直觉得,他应该是对她失望透顶,早已厌弃了,他不会再愿意看她一眼。所以她从未想过回来,只是走得远远的,躲到他再也看不到的地方。而现在回了京城,她也始终不敢去找他,她甚至都不敢往王府的方向靠近半步,就怕让他更厌恶半分。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,从来没敢奢望过的。 她的心又开始疼起来,这两年她一直努力让自己遗忘,一直让自己不去想,她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心里,让自己变得空白。可是这一刻,那些东西突然间都涌了上来。 他一直在等她,而她都走了快两年了。 宝盈难过着,二叔收回视线,目光却又难得的深邃起来,他看出的东西有很多很多,他只是都没有提。 当今圣上在外人人赞誉,心胸宽广,不惧与兄弟共享天下,可是如果他当真如传言般那么疼爱兄弟的话,又怎么会将宝盈带到哪条巷子里,逼自己的兄弟陷入两难境地?他不会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自己兄弟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。 所以,这不过是一场让人难以察觉的算计罢了。 他的心里有些疼,他没有告诉别人,当他听到当今圣上这几个字的时候,他的心上总是像被刺了一下。 就像他也从来没跟谁说过,他对阿秀这个名字到底有多亲近。 …… 回到城西的院子,宝盈便又想着怎么让雍王爷出来。只是这一次,她却已经有了主意。 她决定,写信给他。 之前也想过这个方法的,却觉得不可行。普通人的字迹,雍王爷看到后肯定不会当一回事的,最多只是派个人过来看看,这不是她想见到的;用二叔的字迹也有点悬,先不说二叔失忆后字迹会不会有变化,就是真跟原来的字迹相同又怎样,他已经“死”了十年了,谁还会相信他活着,二叔又说不出可以证明自己的事来,雍王爷估计也只会觉得这是有人仿写了他的笔记想要欲图不轨;用她的自己字迹,则是万万不能的,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