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为了谁,都在努力变得更好、更优秀。 她更该如此。 夜空里忽然出现五彩的光,飞速流转,伴随着巨大的声音,终于燃带出过年的气氛。 顶风作案的人,连带着他点燃的烟火,也有了一丝禁忌的味道。 几人被烟火吸引,皆略微抬起了头。 祈热很快就收回了视线,她左右扫了扫,找不到想要的石子,又往祈畔拾掇的几个花盆里翻找,没找着,很快抓起一把泥揉成一团,直起腰便往陆时迦的方向扔了过去。 泥团半道上就散了,加上祈热扔出去前稍微偏离了方向,最终只一两粒碎泥砸在他身上,很快又不知弹去了哪儿。 祈热这么做,就是想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,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,但是她假装实现了。 用东西扔他一回,就当是一刀两断。 她本想说一句“手误”来解释自己的行为,但那样反而此地无银,又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,索性什么也不说,转身去水池子里洗起手来。 另外两人都始料未及,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遭,双双沉默了一会儿后,先说话的是陆时樾。他看一眼陆时迦,压根不记得自己也只穿了一件,倒是提醒他进屋加衣服。 陆时迦也不吭声,捏着手机就进屋了。 阳台上水流声持续了一阵,祈热接了一捧水,作势要往陆时樾身上泼,刚做出假动作,反手朝花盆里泼了去,看向陆时樾时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一些,“你还是这么无趣,都不会躲的。” 她前后情绪相差得有些大,陆时樾看在眼里也不拆穿,回说:“我要是有趣,你应该也不会不喜欢我。” 祈热甩了甩手上的水,“你在寒碜自己,让我开心呢?” 陆时樾终于觉出几分熟悉感,他表情一正,接着最开始的话:“你和迦迦都很偏执,他有时候就是小孩子心性,被逼急了什么也干得出来。硬碰硬不是办法,其实只要你开口,他就会跟你说实话。” 祈热笑起来,“人都是会变的,你一年到头不在家,已经不了解他了。” 她故意说得这么绝情,是在表示自己不想再听。 “祈热,”陆时樾难得坚持了,“你大可不必逼自己。” “我没有啊。”她笑着摇头,然后摸向外套口袋,“诶,手机响了。”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,一看来电人,稍微愣了愣,等接通,对面传来一句“bonne année”。(新年快乐) 电话是远在法国的鹿小诗打来的,她说几句近况,然后问:“陆时樾不会在你旁边吧?” 祈热闻言看一眼旁边的人,“在啊。” “那就省得我另外打了,你要不把手机给他一下?” 祈热听着应下,她隐隐觉得,鹿小诗这个新年电话不简单,而且不像是打给她的。 她将手机递给陆时樾。 陆时樾接过手机,先跟那头打了招呼。 他只是寡言地回应,祈热转开头,到两人对话结束,她都没听陆时樾说一句完整的话。 电话再回到自己手里,祈热开玩笑地问那边,“你们说什么秘密呢?” 没听见回应,“……salut(喂)?” 鹿小诗这才笑了笑,“没说什么,过几天我回去,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告诉你。” 祈热应一句,那边又没了声。 过会儿,鹿小诗不自觉地叹了口气,紧接着笑了,“我谈恋爱了。” 她谈恋爱了。就在刚刚,她把这件事儿也告诉给了陆时樾。 扯了些有的没的才说,“陆时樾,新年快乐,”她言语间带着释然,“我恋爱了。” 陆时樾的“嗯”在她的预料之中。 她便接着说一句:“新的一年,你再也没有我啦。” 她将陆时樾的第二句回应解读为祝福。他真的太不爱说话了,很多时候她都得揣度他的心思,以至于练就了察言观色的好本领。 现在这副本领再无处施展了,她的男友,她的初恋男友,大概有这个世界上最体贴的一颗心,她再不用揣度,而是什么也不做,由他来揣度自己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