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他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往外开去,很快就消失在拐角。 “你……”祈凉被他的回答弄得心气愈发不顺,“你有病吧!” 车子早就看不见了,陆时迦却仍朝着那个方向,好一会儿,他收回视线,头一低,伸脚直接踢在了面前的车门上。 防盗器应声而响,陆时迦仍不解气,紧接着又踢第二下,第三下,直到保安下来制止。 他充耳不闻,手脚并用,拳头,脚,全落在了车身上。 祈凉要拦,被班堇拉住了。 陆时迦和车门较劲了好一会儿,终于停了下来,他脚踢在车身,也是踢在他自己心上。车门凹下去的那个坑,也是他心上的伤。 他不明白,好像无论怎么做,他都是错的。 他坚持每周都回去,就是想碰碰运气,看看能不能见到祈热,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。他每天逼着自己努力奋进,安慰自己先让自己变得更强,那样才有更足的底气站到她面前。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,又被他搞砸了。 结果似乎总是这样,不是祈热不理他,就是他让她难堪、难过。 他双手撑在车窗上,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,觉得今晚的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。 他有罪,他不该这么做。 他后悔,可是后悔已经迟了。 他抬起头又看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,车子不会去而复返,而祈热,大概也真的再也不会理他了。 他猜对了,祈热确实不会再理他了,也不会再见他。 从上了徐云柯的车开始,祈热一直没有说话,歪着头靠在车玻璃上。 徐云柯时不时看她一眼,面色担忧,过了三个红绿灯,他不希望看见的最终还是发生了。 “祈热,”徐云柯只是慌张地喊她的名字,带着安抚意味,又喊一遍,“祈热。” 他有点慌,不对,是很慌。以前祈热再悲观,顶多只是说些消极丧气的话,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。 这会儿她的眼泪却顺着眼角往下,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,落到她淡色的牛仔裤上。裤子很快被晕湿,浅色也变成深色。 徐云柯手忙脚乱地找出纸巾递给她,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,便抿紧嘴唇,让她独自哭一会儿。 在他看到“救”这个字眼的时候,他就顿觉不妙,但也没想到,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溃了。 祈热肩膀颤着,她吸着鼻子说:“我不该来…”因为情绪激动,她说话断断续续,“我不能因为想他就来见他……我不该来见他。” 她忍了这么久,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,想着就见这一次,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。可一看到他,她就难受得不行。 她到底还是不习惯在徐云柯面前哭,两只手用力揉了揉脸,把眼泪擦干,然后笑了出来,“你刚才也看见陆时迦了吧?他今天可真好看。” 徐云柯仍旧没有说话。 祈热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。她沉浸在自己的观念里,她觉得,陆时迦就该像今天这样,意气风发,一举一动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人,他的周围也该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。他该拥有这样的一切。 她不想再继续这么纠结,不希望自己困在这个想法中走不出去,于是开玩笑似的打破气氛,半真半假地说:“我有件事儿特别后悔。” 她其实是认真的,“上次他喝醉了,我去找他,我就该扒.光他把他给睡了。” 就像他说的,睡了他,他就是她的。 即便分手了,那也曾经是。 睡了他,今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,既因为他的改变讨厌他,憎恶他,又因为他的改变肖想他,喜欢他。 陆时迦引起她注意的目的确实达到了,可作用却是相反的。 祈热再有万般情绪,看到他好,也就够了。 她应该继续熬下去,熬成粥,稀里糊涂地,也就能放下他了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