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细胳膊细腿的,怕不是球打她们,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,场上喊个话都听不见。” 一人附和:“对啊,每次季桃带读英语单词,我都得竖起耳朵听。” 另一个总结:“女孩子都这样啊。” 祈凉没说话,心想你们懂什么,女孩子可不全是这样的。 下铺人踢了踢他床板,“诶祈凉,明天给你买水,你把季桃的qq号给我呗,我不说是你给的。” 另一个接:“你不说是祈凉给的,是要说,是陆时迦给的吧?” 一阵哄笑。 陆时迦听他们开着玩笑,其实早对着面前的书出了神。他一直不太明白,为什么大家总是将班上的女生挂在嘴边,他也一直很困惑,为什么班上的女生,包括季桃,都变得那么有距离感,她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,说话时总是递出一个他不太理解的眼神,无论说什么都能笑,然后将手上的书拍在你的头上或是胳膊上,看似很生气,打下来力道却很小,不痛不痒。 他摸了摸被用力摁过很多次的脑袋,低头继续翻书。 一本书看完该是要还,一借一还,持续一个多月,算下来却只看了三四本。 陆时迦有些泄气,带上书,照例在周一放学后去给祈热送东西。 上回是大衣,这回是短袖,祈热没拿出来,袋子拎在手上瞅他,“你看着怎么没精打采的?” 陆时迦已经尽力挺直了背,听她一说,越发将身体绷紧。 祈热注意到,轻轻笑了笑,“这周末我回家,你的苏菲·玛索出了新电影知道吧?《超级女特工》,我弄到碟了,回去一起看。” 见他似乎开口要拒绝,她又换了通知的口吻,“没时间也要看,我可是为你借的碟。” 陆时迦闭了嘴,微微一点头,又见他她递过来一张纸币,“看你瘦的,听着,现在出校门右转去肯德基,买一份新推出来的全家桶,带回学校吃,不用分给祈凉。” 将钱一塞,又将他往外一推,“去吧,别看书了,吃饱了再说。” “书也给我,我替你还。”祈热走出两步,拿过他手里的书。 他一言未发,就被她几句给安排了。 全家桶到底没买来,换成一盒新盖中盖,被他带回了学校。 到周五回家,吃一顿饱饭,桌上又摆出三大份全家桶。 是祈热买的,她把两家人都喊来一起看电影,积极地组织着,电影不过半小时,她却带头开起了小差。黑暗里透出屏幕的暗光,她拿着手机看新闻,一条北京奥运圣火在巴黎遭到“藏.独”分子干扰破坏的消息,让她气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。 大灯一开,手机就这么传了一圈,最后落在陆时迦手上,他读完全文,知道圣火火炬已经在巴黎安全传递。 五月初,北京奥运火炬终于进入中国境内,登上珠穆朗玛峰峰顶。 商场里几乎家家放着《北京欢迎你》,《钢铁侠》的海报还贴在电影院迟迟未下,返校的学生仍在回味被减到三天的五一假期,一切如往常一样有序地进行着,平常之下,是全民盛大迎接北京奥运会的底色。而远在西南边陲的四川省汶川县,即将遭遇一场如洪水猛兽般难以抵挡的灾难。 那天是星期一,祈热因为最近赶着作业没睡好,公然在花自酌的课上打起了盹,花自酌往讲台上一拍,睡熟的祈热被震醒,还没来得及听他出口批评,就有其他学生直接把手机从课桌下举了起来,情绪激动,“地震了!” 紧接着其他学生也把手机拿了出来,祈热见势跟着掏出手机,迅速点开新闻。 从那一刻起,一时间,抗震救灾新闻充斥在手机、电视、报纸等各个媒体上。各校纷纷迅速地组织捐款,祈热则又一次将家底全部掏出。 到15号那天去墓园扫墓,她第一回 空着手去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