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求川今天三餐都喝白粥,晚饭送来,比中午喝的稍稠了些。 虞亭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惆怅的表情,她今晚的晚饭是湘菜,香辣开胃。 两人正吃着饭,肖顺海的轮椅声近了,他嗅着门前的香气进来:“农家炒肉和剁椒鱼头。” 虞亭给他竖起大拇指:“答对了。” 肖顺海轮椅推到江求川身边,清汤寡水一片,他点头:“这玩意真的太难吃了。” 肖顺海是吃着湘菜长大的,他看着虞亭碗里的菜,吞了两口口水,嘟哝:“这还是不地道,城北那边有一家做的特别好吃。”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回味:“那家店从来不做微辣。” 虞亭被他逗笑:“这吃微辣也没意思。” 肖顺海点头:“终于遇到个明事理的了,我儿子他们每次都要微辣,给我气得!” 说到湘菜,像是打开了肖顺海的话匣子,他将匣子倒翻过来,一股脑儿往外倒:“我来这找工作那会儿是坐的火车硬座,屁股都麻了。” 他双手比了个圆,灰白的脸上迸发出生机,眼睛亮着:“我母亲给我做了一碗瘦肉米粉让我在路上吃,撒了一层油辣椒和剁辣椒在上面,特别香,我记得当时整个车厢的人都咽口水看着我。” 故乡的味道,母亲的味道,现在想起来都还回味无穷。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当时的感受,以及家乡的各种美味,绘声绘色,十分有意思。他力荐虞亭以后一定要去一趟他的家乡,如果实在不行,城北那家店也勉强凑合。 虞亭被他逗笑,江求川也唇角含笑听着他在说。 虞亭注意到肖顺海原本两只手在比划,说着,一只手悄然盖在了胃部。她起身给肖顺海倒了杯热水:“喝杯水吧。” 肖顺海仰头喝完一杯水,他迫不及待地放下水杯,还藏着一肚子无处倾诉的话想说。 门口,护工拿着手机走了进来:“老爷子,孙子给你打电话了。” 护工的话马上转移了肖顺海的注意力,他伸着手够手机:“我的大孙子给我打电话了。” 微信电话接通,肖顺海喊了个名字,他孙子的声音十分年轻:“爷爷,最近身体怎么样了?等我放假回家了就来医院看你。” 肖顺海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推着轮椅往外走,他笑:“没事,爷爷这都好,你学业重要,来不了也没关系的。” 肖顺海出了病房,护工抱歉说:“不好意思,打扰你们了,老爷子平时也没个说话的人,实在是憋不住了。” “没事,老爷子说话很有意思,”虞亭笑。 护工将肖顺海刚刚用过的杯子拿去洗,她说:“前一段时间老爷子病情很严重,他儿子答应过段时间送他回老家,他才好了点,人老了嘛,就想着落叶归。最近老爷子儿子、儿媳妇和孙子都在外面忙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送他,他在医院整天盼望着呢。” 护工将杯子给虞亭,语气轻了不少:“如果老爷子来这儿麻烦你们了,你们告诉我就行,我就推着他出去晒晒太阳。” 护工说了几句后走了,病房里又恢复到两个人的冷清。 江求川主动要收桌上的碗筷,被虞亭拦住:“你是病号,现在不是你殷勤的时候。” 收好碗筷,虞亭坐在沙发上看杂志,江求川隔三差五喊她两声,她被叫得烦了就应一声。 “我胃痛,有点难受。” 虞亭没反应。 “好难受。” 虞亭依旧没反应。 “特别难受。” 虞亭忍无可忍的看他一眼:“你闭不闭嘴?” 江求川幽幽看着她:“你爱不爱我?” 虞亭:“……” 窗外树叶被大风吹得沙沙作响,虞亭起身走过去关窗户,夜色如墨,她嘟囔:“感觉要降温了。” “来我怀里,恒温。”江求川说。 虞亭:“……” 昨晚的遗留问题还没解决,江求川今天没提这事,虞亭也犟着不说。 要关灯前,江求川躺在床上难受得呻’吟:“好痛。” 他强调:“要窒息了。” 虞亭停下关灯的步子,转而走到病床边,她沉着脸想教训折腾了一晚的江求川,简直比江豆豆还要幼稚。 “别生气了。”江求川勾勾虞亭的手。 这话说得,从头到尾像是她一个人在胡搅蛮缠。 虞亭甩开他的手,冷笑说:“江求川,我是在生气,我气你自作主张的大男子主义!你总是打着‘为我好’的幌子,擅自替我做主。你说你瞒着我是怕我难受,你就知道我不想承担这份难受了?” “我爸的事你瞒着,公司出问题的事你瞒着,你之前胃出问题的事也瞒着,这次你住院如果不是杨肯给我打电话,你是不是还想瞒着?”说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