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想到王峻后,刘灿就有些寝食难安的感觉,特意把王森给叫了过来,现在王森忙的团团装,已经有十多天每天睡不满两个时辰了,早先的一身肥膘也是刷刷的掉,风华正茂的年龄竟有一种苍老的感觉,此时听到刘灿这么问,他当下一怔,很是莫名其妙。 “没有吗?” “好像是……没有的。”郭荣为什么要怕王峻?虽然王峻在郭威身边是得用的,但郭荣更是郭威的长子,又一向有军功,怎么也不会去怕王峻的吧。要是别人这么问,他立刻就喷了回去,不过因为问的是刘灿,他还特意想了想,但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——如果有的话,因为这事比较奇特,下面人应该不会漏的。 “是吗?”刘灿低头思忖了片刻,“那一个身份高的人为何会畏惧一个身份低的?” 这话更有些莫名其妙了,王森头昏脑涨的一时也想不通,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:“也不外是那么几个原因吧,要不就是那个身份低的其实有更深的背景,要不就是有把柄落到落到那人手上了,要不就是爱上那人了。那佛经上不是说了,因爱故生怖……” 刘灿嘴角一抽:“你对佛经倒了解。” 王森连忙道:“没有没有,不过小时候听过,印象深刻罢了。” 刘灿默然,虽然她可以在密州禁佛,可在曹州却是禁不了的,以后来开封恐怕也不成。这个时候的佛教势力,真的很庞大,宋朝皇帝信道,恐怕也是为了和佛教抗衡,而她,又要如何做呢?像后来的柴荣一样下大力气整顿吗?想到这里她在心中一叹,转回来道:“重点关注王峻,若可以的话把他的过去给我挖出来!” 王森应了,然后又苦着脸道:“大郎,若此事不是太急的话,不如先放放?这段日子实在有些腾不出手了啊。” 刘灿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神情:“这样吧,你把这事交给石守信,他那边应该还有些人手,不过他们初来乍到,要你派人辅助了。” 王森心中有些不舒服,但还是应了,见刘灿没有别的事,这才告辞。刘灿看着他的背影,挑了下眉却没有说什么。她知道王森不太喜欢这个差事,不是对石守信如何,而是自己手里的权利被分薄了,但她也不可能把这样的权利放到一个人手中,就算她能保证王森不会变,可他的继承者呢?继承者的继承者呢? 制衡是手段,也是必须,是每一个合格的上位者都会去做的。 与其去想这个人会不会背叛我,不如就不给他背叛的机会。 王峻这个时候并不知道千里之外有人会特别关注他,他正在积极的为郭威谋划进京之事,在历史上,郭威进入开封的一路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阻挡,这里面自然就有各种交换承诺,也自然少不了王峻的筹谋准备,但是在这一次,事情变的有些不同了。 在历史上,虽然王峻要去承诺要去说服,可大多数人本身就对刘承佑不看好——深深的觉得刘承佑招惹郭威就是作死不说,还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。如果说史弘肇跋扈,杨玢专权,那郭威呢?郭威就是一个好先生啊!虽然没帮你刘承佑怎么怎么样,也没拿你刘承佑怎么怎么样啊,要是他想,分分钟能让你不舒服的。可这样的人,你还要杀他全家,他不反才是天理不容呢!何况留你这么一个坑爹货在,谁知道你下次又要杀谁?众人扪心自问,大多数还是比不上郭威忠诚的,所以这个工作也就相对好做,可现在刘承佑死了!朝廷的形势一下就变得有些诡异了,他们离的远,刘灿主政的消息还没有传来,所以很多人还持观望态度,这就令说服工作难上许多,承诺也要多上许多,王峻免不了就要费更多的力气花更多的心思。 王森疲惫,每天总还能睡两个多时辰,他每天却是两个时辰都保证不了的,往往是刚躺下,那边事情就有来了,虽然郭威手下还有别人,可一来郭威对他比较器重;二来有些事也不好假手他人,这一点他自己都有些不放心。 而在这个时候,柴氏的家书到了,这里面不仅说了自己一行的平安,更说出了是被刘灿所救,早先在冯道府上,现在已经回去了,同时更说出了此时朝中的局势。如果说刘承佑死的消息是一记春雷的话,那这封家书就是夏天的连环霹雳!郭威反叛的底气是什么,就是家人都死了!这虽说的有些残酷,可若不是刘承佑杀了他一家,他就举不起大义的名义,也就少了说服其他节度的最大借口。家人没有死,他不是不能反,可若反了就是纯粹的谋逆了!而现在,他的家人不仅没有死,还被刘灿救了,更操蛋的是,刘灿还主政了! “冯道是做什么的?李业是做什么的?张涛是做什么的?宋安马进王世博这些都是死人吗!”以王进的城府,这时候也不免有些气急败坏。你们这些人在朝中要资历有资历要人手有人手,你冯道,三朝元老,李业,国舅爷,张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