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吃了一半,郁墨淮问:“有纸巾吗?” 温雪瑰点头:“抽屉里。” 可话音刚落,温雪瑰忽然想起一件事。 上个月她路过街边书店,被封面所吸引,买了本企业家特刊。 而封面上的年度人物,正是郁墨淮。 那是一个悠然的午后,她靠在沙发里读特刊,大篇财经报道和专业术语看得人昏昏欲睡。 但封面还是养眼的,她便将特刊随手搁进了抽屉里。 见郁墨淮的手朝抽屉伸去,她想也没想地拦住了他。 “怎么了?”郁墨淮抬眸。 “我给你拿。” 温雪瑰很不自然地低垂着双眼,不和他对视。 特刊是上个月发行的,如果被发现,岂不就暴露了两人闹别扭最凶的时候,她还偷偷买对方上了封面的杂志。 她的面子往哪搁! 郁墨淮眼里有不解,收回了手。 温雪瑰依然没动,按着抽屉把手道:“那个,你能不能先把头转过去。” “……里面有什么?” 郁墨淮将身体朝后靠,唇角轻扯:“这么怕我看?” “你问那么多干什么。”温雪瑰有点着急,随口道,“就许你有秘密,不许我有?” 这话说完,郁墨淮眸间闪过一线幽黯。 “也是。” 他自嘲地扯了下唇,将头转向一旁。 温雪瑰心里便有点难受,轻声问:“你不高兴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 郁墨淮仍笑着:“你说得没错,我之前瞒你太多。” 在他的世界里,隐瞒、城府,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。 后来遇见她,这些便也成了,用来保护她的手段。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一个人完全坦诚,几乎要忘记推心置腹是什么感觉。 郁墨淮看着角落里那尊冰冷的石膏像,过了许久,才又道:“以后,我一点一点,把能告诉你的,全都告诉你。” 空气沉默了片刻。 而后,传来抽屉被拉开的声音。 他将视线朝另一个方向又转了些许,却听见身后一阵响动,温雪瑰将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。 看清那期特刊,郁墨淮瞳仁微震。 “别高兴得太早。”温雪瑰冷声道。 “我买回来不是为别的,是打算挂沙包上,练习打拳用的。” 她扔下书,攥紧拳头,摆了个打拳的姿势。 “老师总说我力量不够。我当时就想,把这张脸剪下来贴上去,力量就够了。” 清风自窗外徐徐荡入,馥郁花香丝缕萦绕。 女孩双眸晶灿,莹白手臂绷得紧紧的,像只亮出尖爪的小奶猫。 郁墨淮凝视她片刻,忽然俯下身,抬手捧起她的脸,左手大拇指落在她泛粉的面颊上。 “真的忍心?” 本应是带点委屈的台词,却被他说得极为胸有成竹。 唇角稍扬,漆深双目又清又亮。 温雪瑰有点后悔自己太快心软,这人连装都不装了。 有什么好不忍心的。 这话还未说出口,郁墨淮俯首下来,薄唇轻轻印在她额前。 触感温热,带着一丝盛夏的明朗。 她闭上眼,浸透了阳光的夏风吹进来,吹起她鬓旁碎发。 细碎的花影轻灵舞动,落在她眼皮上,将日光映衬得愈发明媚起来。 -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