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药,明儿一早就送她出宫。” “不必送出宫了。” 内侍抬眼望了望谢怀璟的神色,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 谢怀璟道:“杖毙。” 内侍连忙低下头。 谢怀璟接着说:“还有她的家人……也清理一遍,别留什么活口。” 阿鱼就是太心软了。做事怎么能不斩草除根呢? *** 内侍按照琇莹入宫时填的户籍,顺蔓摸瓜去找她的家人,却没有找到。后来仔细追查了一番,才发现琇莹的户籍竟然是假的。 琇莹其实是定远侯府的逃奴。 ——她家欠了定远侯府的债,无力偿还,家里人就把她卖去了侯府抵债,她却偷了主人家的银子,逃了出去,重新买了个清白的户籍。恰好先帝征选宫女,她身无分文,便拿着假户籍稀里糊涂地进了宫。 谢怀璟听完内侍的回禀,心想,琇莹那日说她曾在定远侯府当洒扫丫头竟是真的,那她说阿鱼与傅延之郎情妾意、时常见面,兴许也是真的。 谢怀璟心里微微烦躁起来。但很快他便平复了自己的心绪。 他知道,如今的阿鱼是喜欢他的。 阿鱼倘若不喜欢他,就当真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,梦里便是如此……才没有如今的柔情蜜意。 现实比梦境完满太多了。 *** 因着琇莹一事,谢怀璟下旨彻查买卖户籍的人,竟揪出了不少朝廷命官。这些人不仅做户籍的生意,而且常年卖官鬻爵。 谢怀璟着意惩治。朝堂因而整肃一清。 *** 入秋之后,白昼渐短,日子倏然而过。中秋将至。 阿鱼夜里没盖好被子,着了凉,第二日就咳起嗽来。所幸并不严重,只是觉得喉干。 冬枣问她,要不要吃一盅冰糖炖梨润润喉咙,阿鱼忖了忖,道:“也不必炖整个儿的梨——把梨子切成小块,再添些白萝卜片生姜片,一起下锅,煮开之后换文火,再炖两刻钟便成。” 白萝卜梨子汤,同样宣肺止咳。 冬枣应了声。 阿鱼笑道:“多放点冰糖。等出了锅再放几粒枸杞,颜色好看。” 天晴日暖。殿外低矮的树丛中,几株粉橘色的四季兰若隐若现。若有轻风吹拂,便如同草木间的精灵一样招展摇曳,玲珑婀娜。叶片细长,日光下显得格外翠绿鲜亮。 阿鱼闲庭信步赏兰花的工夫,白萝卜梨子汤就炖好了,整整一大碗。因是甜汤,便配了咸口的梅干菜小酥饼,一并送了过来。 阿鱼进屋坐下,喝一口梨子汤,咬一口小酥饼,都是热热乎乎的。 正吃着,就瞧见纱帘掀起,谢怀璟走了进来。他才下朝,先将朝服解下,换了身轻便的常服,然后才在阿鱼身边坐下,随口道:“早朝时有几个大臣跟约好了似的,都劝我选妃。” 阿鱼正好咬到一片姜。那辛辣的姜味直往喉咙里钻,呛得阿鱼连连咳嗽。 谢怀璟轻轻拍着阿鱼的背,“你别急,我又没答应。” 阿鱼咳得小脸通红,好容易止住了,欲盖弥彰地解释道:“我没急!我是着了凉,早起就有些咳嗽了。” “请太医了没有?”谢怀璟仔细问道,“好端端的怎么着凉了?” “昨儿夜里没盖好被子……”阿鱼气恼地推了把谢怀璟,“还不是因为你!都怪你!” 她推得不重,谢怀璟却作势往后倒,阿鱼连忙起身去扶,才握住谢怀璟的手,就被他往前一拉,立时一个趔趄,跌坐在谢怀璟怀里。 谢怀璟捧着阿鱼的脸亲了一口,又亲了一口,低笑着认了:“嗯,都怪我。” 他说得专注含情,眼中流淌出脉脉的亮光,这样的星眸配上清隽的面容,便是十分惑人的美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