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是被父皇接去乾正殿了。” 阿鱼“嗯”了声,站起来盛了碗芋头冻豆腐汤。汤色虽清淡,汤底却是事先熬的高汤,鲜美非常。芋头软糯,入口一抿即化,既有汤汁的鲜味,又有芋头的香甜。那豆腐用冰湃过,孔隙多而密,一咬就是一口汤汁。 阿鱼吃了好几个冻豆腐,才想起来问:“祝姑娘怎么进宫了?” “父皇要接的人原不是她,而是你。只是底下的奴才接错了人。”谢怀璟把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,最后道:“她定然是上了那辆马车,才被人当成是你,至于她为何要坐东宫的车驾……想来所求不过荣华二字罢了,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。” 阿鱼心绪复杂。 她觉得祝妙如挺可怜的,毕竟如今的天子已是强弩之末,这时候入后宫为嫔妃,这辈子也就望到头了。但她又觉得,祝妙如之所以去坐那辆马车,都是因为她想借此机会接近太子,又没人逼她上车!所以她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,完全是自作自受。话说回来,倘若没有祝妙如,此刻阿鱼还不知要面对什么。 所以阿鱼心里还有几分微妙的庆幸和感激。 谢怀璟说:“估计这几日就有册封祝氏的旨意了,到时候我们多送一些贺礼,权当是酬谢她在前头替你挡灾。” 阿鱼:“……” *** 翌日一早,万氏就来了太子府,问阿鱼:“殿下在不在府里?” 阿鱼才用了早膳,正拿着小锤子敲核桃吃,闻言便从核桃堆里抬起头,“不在,一大早就进宫去了,近来他总是宫里府里两边跑,忙得很。姨母吃不吃核桃?” “不吃不吃。”万氏走近两步,神秘兮兮地说:“昨儿和你说的那个大夫,我已请到了定远侯府,要不你现在就换身衣裳,跟我回去瞧瞧?” 阿鱼想了好一会儿,才记起万氏说的是那个擅治不孕症的大夫。 昨天才同她提了一嘴儿,今天就把人请到府上了,姨母当真为她的肚子操碎了心。 盛情难辜负。阿鱼终究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核桃,随万氏去了定远侯府。 一路上,万氏细细说道:“我本想着,直接把大夫领到太子府去,也省得你来回路上奔波,但你的身份到底不同,还是谨慎些为好。再一个,也免得太子殿下回来撞见。” 阿鱼小声道:“…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” 说话间,两人已到了定远侯府。万氏领着阿鱼穿过垂花门,来到一处干净的小院子。 大夫姓张,给阿鱼的左右手诊了脉,仔细问了阿鱼的饮食起居,最后说了一通阿鱼听不懂的医家术语,末了道:“是以夫人子嗣上要格外艰难。” 阿鱼的头一个反应便是——哪里来的江湖郎中!好好的人也给他医病了。 万氏忙问:“可有医治的法子?” 阿鱼轻轻扯了扯万氏的袖子,“要不再找别的大夫瞧瞧?” 张大夫行医数十年,最见不得这种质疑大夫的病人,碍于万氏给的丰厚诊金才没有发作,只淡淡问道:“夫人来潮时,可是小腹冷痛难忍,按之愈痛,且十分畏寒?” 阿鱼愣愣地答:“确实如此。” 张大夫又道:“这便是因为寒湿滞于胞宫,血由寒凝,行而不畅。积攒了三四年,本就寒湿盈体,夫人饮食上还不忌口,贪食生冷,如今宫海俱寒,如何养得了胎?” 阿鱼渐渐明白为何谢怀璟一向不许她吃那些寒凉的东西了。但她犯馋,经常躲起来偷偷吃,夏日里能连吃一盆子冰镇杨梅。 阿鱼自然明白子嗣对储君来说有多么要紧。虽说他们说好了“不着急”,但“不想生”和“不能生”完全是两码事啊。 阿鱼不由发愁。 张大夫见她神色变了,才提笔写起了药方,“夫人还年轻,仔细调养便是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