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徐家是刚进京的,家里就一个老娘,穿的衣服都打补丁,这个说不准都是祖上传来的。” 曹雨薇表情一冷,讥讽的说:“霜霜,你要是那么喜欢,不如我把这桩婚事给你?我爹说这个徐晏温是个人中龙凤,还是山东的解元呢。明年考上状元也不一定,到时候你就是状元娘子了。” 沈春娴一愣,垂下头,闷闷的说:“我不说了,你别生气。” 曹雨薇是她交往了七八年的好朋友,她们两家住在一条街上,沈家门庭高大。曹雨薇的父亲苦苦求上进,却还只是个八品的小官。 曹家想给曹雨薇定徐家的婚事,是看中了徐解元的潜力。 但曹雨薇瞧不上徐家门户凋零的样子,更怕往后跟着他回那个犄角旮旯的老家。 沈春娴怕她真生气了,失去这个唯一的好友,又说:“要真不喜欢,索性想个办法,让你家订不成。” 曹雨薇喜笑颜开,上来抓住沈春娴的手,杏仁眼里亮晶晶的,“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,霜霜,等回我就去徐家,把镯子还给她!让她清楚我的意思。” 沈春娴送她走,两人走到沈家的小拱桥旁,秋叶打转的落到水里,沈春娴掩着嘴,懒懒的打了个哈欠。 没想到曹雨薇不想走,犹犹豫豫的,凑到她耳边说:“今天来还有一件事,是我娘非要我问你的……你觉得我二哥怎么样?” 问出这句的时候,曹雨薇非常的忐忑,细看还有点羞耻,十分紧张的偷瞄着沈春娴。 沈春娴白皙的脸露出了点疑惑,慢吞吞的问:“锦心,你娘问我这个干什么?” 沈春娴难得的机灵了一回,怔怔的想,曹雨薇该不会是想给她牵红绳吧?但是她并没有见过曹玉薇的二哥几面。 印象中最后一次见面,还是四五年前了,她和曹雨薇还都小,曹二哥因为不念书被曹老爷揍了一顿,鼻青脸肿的跪在门口。 所以,沈春娴甚至都不怎么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。 她也并不是非要长的俊的那种,只是忽然没头没脑的被提起来,心里就抗拒的很,就升起来拒绝的意思。 话到嘴边,沈春娴又觉得索然无味,还不如回去睡一觉算了。 钱夫人也在给她寻夫家,没有她挑挑拣拣的权利,反正沈老爷不会养她一辈子,多数是钱夫人找一个差不多的,匆匆把她嫁出去。 等嫁出去,她和沈家就等于是断了,因为沈春娴在沈家没有同母的姐妹兄弟,也没有亲娘,沈老爷又不待见她,往后恐怕没什么人会记挂她。 这样一想,拒绝的心思就少了,曹家的人,起码沈春娴还相熟一些。 她谨慎的看着曹雨薇,低低的说:“你二哥,不是早出门了吗?” 曹雨薇急忙说:“出门又不是不回来了,他前天就到家了,在家准备科举呢。霜霜,我说心里话,你别见怪,你由着那个后娘,指不定把你弄到哪去呢!再说了,我们是认识的,比那些帮不清不白的人家好多了。” 曹雨薇:“我家门第虽然不如你们沈家,但我娘你也是知道的,她是很喜欢你的,这才叫我来打探打探你的心思。” 见沈春娴还是一副没有主意的样子,曹雨薇心底暗骂,她极力想要促成这件事,“我二哥人也是不错的,虽然以前不爱念书,现在回来知道上进了,我娘都说他变了一个人。” 沈春娴:“我没怎么见过他,再说我也做不了主。” 曹雨薇舒了一口气,笑着说:“你放心,我回去和我娘说一声,到时候我娘会再来你家问问你后娘的意思。用不着你出面。” 将曹雨薇送到门口,沈春娴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,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 曹雨薇的目光从沈春娴身上那件丝绣刻毡花软对襟上掠过,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自己肩头上不存在的灰尘,目光里闪过一丝羡慕。 要说沈春娴也没什么比她好的,而且毫无志向,活的浑浑噩噩的。 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过时了,沈春娴却能穿上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