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橙在心底大骂他贪得无厌,可身体却诚实极了。 金发少年摸黑爬下了床,连拖鞋都没有穿,就这样赤脚走向了卫生间。冰凉的地面踩在脚下,不仅没能让他冷静下来,反而更催化了体内汹涌的火。 他合上门,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内。 他没有开灯,卫生间里唯一的光源是从透气窗里洒下的一点点月色;月色清浅,温柔地落在马桶前的一小片空地上。在昏暗而逼仄的狭小空间里,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朦胧暧昧。 厉橙半坐半靠倚在马桶上,睡裤滑落脚踝,露出他笔直紧实的双腿。 他的手指颤抖着伸向了那里。 一门之隔的卧室里,他的三位舍友正在那里熟睡,隐约间,仿佛听到了谁的梦吟声。 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刺激感席卷而来,这让厉橙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,他不得不把睡衣下摆咬在嘴里,以阻止自己发出声响。 他在享受体内肆虐的快乐,他也在对抗着这种快乐。 “你……你在吗?”还带着些微湿气的头发搭在额间,omega已经分不清,划过他脸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。 “我在。”alpha的声音很远又很近,“我一直都在。” 厉橙安定下来,他知道,萧以恒一定同他一样。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的跳动着。他们默契地没有再说一句话,只有稀稀疏疏的布料摩擦声和低沉压抑的喘息,通过电波缠绵地交织在一起。 …… 萧以恒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。 昨天他奔波两个城市,入夜后又和厉橙用手机做了一番“深入交流”,身体疲惫,但精神非常餍足。虽然这种程度的胡闹只能算是“望梅止渴”,但对两人来说,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。 昨晚他们胡闹到了半夜,直到萧以恒挂断电话时,萧家夫妻都没有回来。 哪想到今天一早,夫妻两人居然在客厅上演起全武行,东西碎了整整一地。 “姓萧的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萧妈妈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,“你给我解释清楚!” “你要我解释?我倒要求你给我好好解释!!”萧爸爸语气里的愤怒不遑多让,当他话音落下时,又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。 这对aa夫妇结婚这么多年以来,彼此之间谈不上什么伉俪情深,倒像是搭伙过日子的“战友”,枪口一致对外。在萧以恒的记忆中,他们几乎从来没有争吵过,这是头一次,两人因为一件事大动干戈。 如果别的孩子听到父母在吵架,一定第一时间劝和,可萧以恒的反应截然不同。他慢悠悠地从床上起身,先打开衣柜看了一眼,确定厉橙送的羽绒服还藏在柜子最下面,然后才放心地拉开卧室门,表情淡漠地走向了卧室。 离得近了,两人争吵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。 女声控诉:“我也是alpha,你也是alpha,要不是当初为了你,我会放弃一线教职,去学校行政处工作,帮你疏通关系吗?你究竟有没有良心,昨天如果不是我托人找到教育局的领导,你觉得你能和他们喝上一杯酒?” 男声斥责:“是啊,要不是我在饭桌上把那几个领导喝趴了,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!!领导都说了,那个写信举报我对学生性别歧视的人,居然连我私下说的话都清清楚楚,甚至连我面试时刁难omega的那些问题,ta都写得一字不差!” “所以呢?所以你觉得是我?!!我有病啊,难道我不想你当教授吗,难道我不想你当副院长吗?我为什么要向教育局举报自己的丈夫?” “我没说是你举报的!”男人冷哼一声,“但是谁知道你和什么人说过这些事?你娘家那些人,你们行政处其他和你走得近的老师……那些事情我只在家里提起过,除了你,还能是谁?” “哈,可笑!”女人迎头痛击,“你只知道指责我,怎么不想想你自己?被你骂哭的学生有多少,你自己数得清吗?我看明明是你平时教学时得罪了学生,你的学生记恨在心,就把你举报了吧!” 互相指责的话语如一支支利剑,毫不客气地被他们扔向对方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