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氏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厅中其余众人包括承恩公府和阮家的人也都给吓了个好歹,这怎么就要杀人了呢? 阮氏更是吓得全身冰凉,这,这里面可是她的婆婆和庶子,长公主要杀人,还能杀谁,肯定是她婆婆蔡老太太和庶子蔡知文啊,这要是她婆婆和蔡知文出了事,她哪里还有活路? 石氏起身就往里间走,却从外面又跑来一个小丫环,说是二皇子府的大郡主来了。石氏皱眉,脚步都没停下,就道:“过来了就让她进来吧,让她也去劝劝她外祖母,别在佛前喊打喊杀的。” 石氏进得侧间花厅,就见长公主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,她脚下不远处是一堆碎瓷片,正是她坐的位置那旁边茶几上原先摆放的花瓶给摔下来了。再前面就是被几个丫环婆子按着跪着的蔡知文和蔡家老太太,两人的嘴巴都被东西堵上了。 骇人的是一个婆子正手持着一块瓷片在割蔡老太太的嘴,蔡老太太满脸恐惧不停挣扎着,脸上已经是血淋林一片,那蔡知文明显也是吓着了,也正挣扎着想扑过去救她祖母。 “住手!”两个声音都同时喝道,却是刚进门的石氏和承恩公老夫人。 石氏扫了眼下人,忙就有婆子上前去夺那伤人的长公主府的婆子手上的瓷片。 见到众人进来,蔡老太太满脸含泪,呜呜咽咽的冲着众人叫着什么,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。 承恩公老夫人年纪大了,今天来回的折腾又连番的受刺激,此时就有点不好了,说完“住手”二字就连连的喘气,她大儿媳马氏忙扶着她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,一边帮她顺着气。 石氏气得心头冒火,冷声道:“长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风,只是这还是我们保宁侯府借宿的地方,您打杀人跑到我们家借宿的院子来打杀,未免也太过了些。就算你瞧不起我们保宁侯家,可这也还是在西宁寺内,您就这样在礼佛日喊打喊杀,也不怕冲撞了佛祖。” 咏华长公主刚刚是被大夫的话还有蔡家祖孙给气得糊涂了,被石氏这一喝倒也冷静了些,虽说石氏敢这么跟她说话,让她面子有些下不下来,但她这么冲动在西宁寺杀人,闹大了,好不好收场是一说,对女儿肯定会有影响。要处理,也得暗处处理。 思及此,长公主便示意自己的丫环婆子退下,道:“本宫失礼了,还望世子夫人海涵。只是刚被这两个无耻东西气着了,一时没忍住。” 那蔡知文一得自由就先拔了嘴上的破布,跑到了蔡老太太面前扶她,此时阮氏也上前去扶她,待扶起她来,才发现老太太身下竟然湿漉漉的,还有一股异味,却是吓得失禁了,却也只能扮作不知。 咏华长公主见了,更是冷哼一声,这么个东西,还想跟她家结亲,娶她的宝贝女儿。 石氏皱眉道:“长公主殿下既要料理家务事,我本也不好说什么,只是不要在我家院子或者这佛门清静之地就好。既如此,长公主殿下何不带了令千金回贵府?” 说完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,李湘君还躺在里间,叹了口气,道:“要不我就跟寺里师傅说一声,把这边院子让给你暂用,反正我们本来就打算离开了。只是这里还请长公主殿下慎行,有什么事也等令千金醒来再说,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,也不怕惊吓了贵千金。”语气又渐转硬道,“若是殿下一意孤行,在这里弄出什么事,我们保宁侯府必要进宫跟陛下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明,以正我侯府清白之风。” 又看了看形容狼狈的蔡知文,对咏华长公主继续道,“再说,这位公子不管是不是令千金的未婚夫,也是为了令千金在这寒冬腊月跳水救人,一路抱着跑到我这里求救的。无论怎么说,也算得是个救命恩人。” 说完摇了摇头,也不待咏华长公主说什么,就要带了丫环婆子离开。 咏华长公主听了她好似好言相劝的话,却是一口气赌在了胸口,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,憋屈得很。 “世子夫人,”这时蔡知文却突然出声道,“小生还要多谢世子夫人相救。之前说李小姐是在下未婚妻,也是事急从宜,不得已而为之,并不是有意隐瞒夫人,还请夫人见谅。”说完就深深弯腰作了个揖。 石氏嘴角扯了个笑,却无意跟他多言,只冲他点了个头,然后转身又对阮老夫人和承恩公老夫人道:“还请两位老夫人告罪,长公主殿下料理家务事,我还是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