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别给我看!” 寒江穆终于笑了出来,他凑近了姜潮云,压低声音说:“真的不看么?很大一只,少爷。” 姜潮云总感觉他嘴里吐出来的“少爷”总有一股奇怪的音调,叫他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,他在被窝里抱紧了自己,叫道:“我说了不看,就不看!你给我离远一点!” 寒江穆听了,倒是听话地退开了。 姜潮云从被窝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脑袋,看向寒江穆,那双眼睛澄澈如水,“你把蜘蛛丢哪里了?” 寒江穆回答:“丢出窗外了,少爷。” 姜潮云故意问:“没把它弄死吗?” 寒江穆回答:“没有。” 姜潮云恶声恶气地说:“你应该弄死它,要是再进来咬我怎么办?” 寒江穆颔首,“是我疏忽了,下次我会碾死它。” 姜潮云:“……” 他觉得自己有点傻,这种小毒虫谁都会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的,他这么说也不会惹寒江穆反感的。 让人讨厌也是一门大学问呢,姜潮云想。 刚刚的惊吓也挺耗费精神,姜潮云本来都不困,经此一遭,又困了,他忍不住眯上了眼,很快又睡着了。 寒江穆看床上的人呼吸平稳起来,便坐到了姜潮云床边。 他也不没什么顾忌,手伸进了被窝里摸到对方的手臂。 寒症这种病症并非大病,适当调理也能与常人无异,寒江穆以为姜潮云的病,也应当如此,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。 寒江穆替他把了脉,稍显锐气的眉峰轻轻地蹙起,又很快落下,脉象看,似乎的确是气血虚亏、寒气入体之相。 他将姜潮云的手放回被窝之中,坐到了不远处丫鬟为他准备的贵妃椅上为姜潮云守夜。 翌日,姜潮云醒来,寒江穆已经离开了。 碧心给他端水洗漱,看他脸色红润了几分,猜测他状态不错,脸上也带了几分笑,说:“少爷,你今天觉得怎么样?” 姜潮云伸出手,握了握拳头,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,说:“挺好的。” 两人正说着话呢,一个小厮来禀报,说是陇少爷来探望他。 姜潮云表情明显就有些低落了下去,碧心察言观色,小声说:“少爷若不想见,就不要见了。” 姜潮云打起精神来,说:“不碍事,请他进来罢。” 陇少爷,也是二房的,是姜疏瑾的胞弟姜瑜陇,今年十六,比他还要小上一岁,但现在他已经考上秀才,身上是有功名的。 说起来姜家也是赶上了好时候,以往商户无论多富,也是没法考取功名的,但本朝已经放宽了条件,现在商户也能考科举了。 姜瑜陇才十六岁,便是秀才,日后前途不可限量,正因为如此,即使姜家现在当家家主是姜左岭,姜瑜陇在他们家的份量也是很重的。 恐怕就连姜左岭心里也是盼着这个侄子能光耀门楣。 只要家里能出一个进士,他们的门庭都会为之改变。 姜潮云面对这个堂弟,心里也难免生出些难以言喻的情绪,总归是有些失落的。 姜瑜陇进了门,笑眯眯地对着姜潮云喊了一声“潮云哥哥”。 姜潮云对他笑,“你怎么想着要来了?” 姜瑜陇坐到他面前,身后的小厮走上前,将一个盒子放到了桌上,“好哥哥,我当然是有好东西要给你,才过来的。” 姜瑜陇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品做工讲究富有韵味的砚台,一只玉质毛笔,还有一指高点缀着细细黄色桂花的纸张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