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高了,钱花的越来越快了。这才多久,这老小子都开始在街上碰瓷讹钱了。碰上外地车,人家自任倒霉,扔个几十块钱算了。遇上这附近的车,如今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,可别叫人家逮住,逮住就是一顿揍。这些人就是凑两下,也都有分寸,老人嘛。但是到了晚上,麻袋一套,拉到黑巷子里一顿的拳打脚踢,然后人走了,他钻出来了。这种被打,他还不敢声张。因为他不知道是逛那些地方被那些女人的男人打了,还是因为讹人叫人家给记恨上了。就是报警,人家也知道他都是怎么一回事。 可真打他的,是常平打发的人。他就是脑袋想破了,也绝对想不到这人去。更跟四爷这边一点关系也搭不上。 年前了,李老太要置办年货。肯定得找这老头子要钱的,要不然跟他一场图啥? 这老货哪里有钱?这不给钱了,两人的矛盾就凸显了。李老太撵人,这老货不走。死皮赖脸的就赖着,到了吃饭的时候,该吃吃该喝喝。李老太没做人家的饭,没关系,等她们吃完了,他自己给自己做。 李老太觉得,从对方要不出一分钱来,还得被这老货赖在家里养着他,哪里能愿意。 她本来可以求助儿子儿媳妇的,再说孙子都大了,都工作了。不管是谁回来,把人拎出去就拉倒了呗。真揍这老小子一顿,他能怎么着?知道害怕了,他就不来了。 可这老太太也是绝了,她不找儿孙,偏又给自己找了个老头来。 这老头原来在那个政府单位烧过锅炉,这样的单位出来哪怕是个工人,人家如今比一般工厂的退休工人和买断工龄的工人好很多,月月都拿退休金的那种。 而且这老头是烧锅炉运煤出煤渣,干了一辈子,瞧着利索硬朗不说了,也有劲的很。找了个新老伴,叫新老伴儿撵走这个旧老伴。听说俩老头还打了一架,结果新老伴应该是胜了,可胜了反倒是糟了。那老货给你往地上一赖,只说你把我打坏了,要么上医院给我瞧病去,要么我就在家养病,你们得伺候我。 这上医院赖病号的老赖病人少吗?一点也不少。遇上这样的,医院也狠的很,各种检查给你做。但这也能说就把人打发了。比如病人就是嚷着头疼,疼的厉害,哪怕医生知道没事,但也不可能说你没病,出院吧。反正又不花医生的钱,那人家一句:“再观察观察。”这往医院一住,观察观察,那分分钟烧的都是钱。 没有医保的时候,医院住院多贵啊! 那新老伴就是个有退休金的老头,还指着这点钱吃饭呢,能这么花不? 于是,那老货自然的赖在了李老太家。所以,那都成了一厂的一景了。厂里人都说:“咦!那李老太能啊!一人弄两老头在家……” 这话好说不好听啊! 你说这么着,叫因大姐和因大姐夫怎么回来?不够人家嚼舌根的。厂里也有跟因大姐两口子关系好的,知道这事的时候就给那边打电话说了。把因大姐气的在家骂了两天,过年是死活不回省城来,觉得丢脸。 林雨桐给几个闺女学这事,把几个孩子听的一愣一愣的。因果去打球去了,这三个丫头在家,林雨桐也觉得叫她们听听这些市井人情也挺好的,人活一世,真是只有想不到的,没有见不到的。 因缘都不敢想象:“家里住俩陌生的老头,这多不方便啊。” 因何也说:“那乔姍都初三了吧。”乔杉是李老太的闺女也就是李国丽的闺女。 初三的姑娘都是大姑娘了,家里还弄那么一个老痞子。房子又是两居室的房子,住的开吗?这进进出出碰碰撞撞的,简直不敢想象。 结果因果回来的时候跟林雨桐道:“乔斌那小子带着他妹妹去南边了,说是去打工去了。这事要跟大姑父说吗?” 再怎么说,那是大姑父的亲外甥和外甥女。 林雨桐吓了一跳:“怎么就打工去了?” 乔斌和因缘因果一般大小,初中毕业没上高中,上技校学开挖掘机去了。 因果摇头:“听那几个跟他关系好的说,他妹妹哭着去找他,他就没回家,从几个关系好的那里借钱……前儿黑猛子从我借钱,我还当是他自己用的,没想到他是给乔斌凑钱的。我当是借给他二百,他今儿先还了我一百,说剩下的一百以后慢慢还,我说不急……还问说乔斌到底去南边哪里了,结果他也不知道,只说人走了,具体哪里还没说。我说替我大姑父问的,叫他有了那边的消息一定跟我说一声……” 林雨桐就说:“那你给你大姑父打个电话说一声。” 那么大点俩孩子出去了,怎么着也得说一声的。 那边李国槐以为听错了:“你说去了南边了?” “是!”因果看了一眼自家妈,才说道:“大姑父你别急,他身上当时有八百多块钱,暂时够安顿的。” 李国槐急也没用啊,具体地址都没有,上哪找去? 他挂了这边的电话就给李老太打电话,问她俩孩子呢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