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都不知道该咋说了,只断断续续的道:“……林总做了啤酒鸭,青衣在家做了半个月的啤酒鸭……林总穿了那样的衣服,青衣也穿了那样的衣服……” 什么话剧团借的?话剧团借出来的能跟邻居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的吗? “你想说什么?”罗胜兰的脸一下子给沉了下去。 保姆赶紧辩解:“罗总,我到这家也都两三年了,青衣这孩子我跟看自家的孩子是一样的。我要是啥也不说,我这心里自己都过不去。小姑娘家,心里存了心思了,这个时候要是不拦着,只怕越陷越深了。” 罗胜兰蹭一下从床沿上站起来,疾步就往外走,都走到门口了才回头安抚保姆:“你别多心,我是知道你的。这孩子你就当是自家的孩子,要是做的不对了,你该说就说,该提醒就提醒,该告诉我的不管好坏都别瞒着我。要真是这样,我得谢你才是。”说着,就深吸了几口气,这才道:“你先忙,我去楼上看看!” 保姆松了一口气,紧跟着摇头,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。 罗胜兰往二楼去,家里铺的地毯,厚厚的长绒地毯,踩在上面是听不到脚步声的。她上去,也没敲门,直接就推开了画室的门。 画室里并没有人。 但是画室里挂着的画,还是叫她变了脸色,她把一张张画了那对夫妻俩的画像都收起来,然后抱着就往楼下走。 “妈,你干嘛?”罗青衣从卫生间出来,就看见她妈妈抱着一堆的画往楼下去,一着急就问了出来。 罗胜兰脚步顿住,回过头来,看着女儿的脸,表情有些冷厉:“你还记得你爸带着那个女人回来的那天吗?” 罗青衣的脚步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,面色一下就苍白了起来。 罗胜兰不说别的,只问这一句:“你还记得吗?” 罗青衣眼神慌乱的低头,又继续朝后退。记得吗?怎么会不记得? 爸爸带了一个穿的虽然土气,但明显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。然后爸爸说了什么……妈妈将她和哥哥推到了卧室里,不叫他们听。然后那天晚上,妈妈没哭,可却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屋子坐了一晚上。 她不知道那天爸爸跟妈妈说了什么,但她却记得那个女人。学画的很长时间里,她都画的是那个女人。她跟在爸爸身后一进门就打量妈妈的眼神,那眼里的羡慕、嫉妒,还有很多很多的叫人憎恶的眼神和表情,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里,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和眼里不停的转换着,她从来不知道,人可以那么丑陋。 罗胜兰一手抱着画像,一手拉着闺女,将她摁在画室的镜子前:“你看看,你看看你现在,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不一样!” 那个女人后来穿着跟妈妈一样的衣服,特意的从他们家路过。 而如今的自己,跟那个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呢? “不!不一样!”罗青衣摇头:“我没想干什么,我就是……我就是不知道这世上原来可以有那么温柔那么好的男人……” 爸爸喝醉了就打她,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。不喝酒的时候,教她学画画的时候,也还好,但眼里从来都是阴郁的,她也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如同阳光一样,照到世界最黑暗的角落。在家里,干活的是妈妈,挣钱的是妈妈,所有的事情都是妈妈做的,她也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顶天立地,能够遮风挡雨。 哥哥在她的眼里,都不能算是一个男人。小时候他抢自己的吃的,揪自己的辫子。大了,就被妈妈送到国外了,如今变成什么样了,她也不知道。 还接触过什么样的男人呢? 老师? 小时候的老师不记得了,大了之后的老师,都被妈妈送过礼,他们对自己和善,那是因为拿人手短。 到大学以后的老师吗?老师喜欢的不是师娘,而是柔弱的像是菟丝花一样的姑娘,是看见杀鸡就不忍,闻见血腥味就得用喷过香水的手绢捂住鼻子的姑娘。这样的男人,她实在看不到优点。 可是因总不一样,对老人孝顺极了。对孩子从来没有过打骂,做他的孩子一定很幸运。做丈夫……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个份上。她竟是找不到任何缺点,跟她从书上,从小说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