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四爷就笑:“您是迎难而上,可要是我,这难啃的自然得最后再啃。别处的肉我都啃完了,剩下的这一块难啃的,若是啃不下来,用斧头砍了便是了。不用担心伤了旁的。” 这话叫姜有为沉吟了起来,他这话的意思,便是先扔着一厂不管,先紧着二厂三长来。 这位能走到如今,那脑子也不是白给的。 将一厂撇在外,对外只似是而非的说要将二厂三长整合。少了一个厂子的参与,岗位就多了很多。不管是领导的岗位还是职工的岗位,都多了。相当于要占了一厂的名额。那么二厂三厂必然是能松动一些,工作更好做一些。那时,一厂该如何呢?啃不动你,自然要砍了你。就像是一个企业,若是不愿意这样的整合方式,不是还有破产吗? 那就破去好了。只看最后受损失的是谁! 有了总厂,退休职工就有人帮着安顿。若是连这个都参与不进去,一厂的领导面对七千的退休职工,又该如何呢? 那才是要逼的人跳楼了。 到时候可就不是工作组求着他们,而是他们反过来求着工作组了。到时候怎么调停都得接受,只要愿意负担这些退休职工。 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! 姜有为面上就带了笑:“我就说,老弟是个人才。怎么样?在总厂里给你留个位子?” 就自家如今这样的成色,真想靠着这个晋身,那是痴人说梦。 四爷对未来有规划,但却绝对不是走这条路。他如今的身份,做这件事,那就是姜有为手里的刀。没有自主性不说,还得处处被掣肘。这条路不好走! 裁员改革,这是必经之路,换做谁上,都一样。人都是有惰性的,办法也都是逼出来的,若是肯动脑子,哪怕只要人勤快,这世道到哪里都能有一碗饭吃。叫自己做,那么冗繁的管理层就不砍了吗?明显跟不上设备更新换代的工人还得叫厂里这么养着吗? 那便是抱着一只下蛋的母鸡,负担重了,这母鸡也得累死。 谁也别想扭转这样的大势的情况下,明知道掺和进去能改变的有限,那他干脆就不费那个力了。今儿给姜有为出了这么一个主意,那必然是也要回报的。 说到自家的厂子,四爷就直言:“订单多,出货跟不上。规模还是得扩大!实不相瞒,之前还不知道向谁求助,如今姜处来了,我就厚着脸皮开口。我瞧上兴华食品厂了。” 兴华食品厂,这个曹海知道的门清。 姜有为也有所耳闻,主要是这段时间在一厂,那什么兴华食品厂要债的都要到工作组了,叫工作组帮着他们解决问题,说厂里人真得要饭去了。 那厂子有现成的设备,有熟练的工人,关键是,那块地皮很好。正在繁华的地段,四爷是打算在盖办公楼和酒店的。 办公楼自家用不了的楼层可以出租,至于酒店,在往后的很多年里,这都是个盈利的项目。钱不够没关系啊,以如今自家的情况,用厂子做抵押,银行那边是能贷出款的。 姜有为这才问四爷:“这个厂子归属哪里?” 四爷就说了,但其实不管是哪里,出现了这样的逼入死局的企业,都已经是上级政府的负担了。有人愿意接手,姜有为只要从中给牵线搭桥,那就能白落那边一份人情。 他答应的特别利索,也明白这件事的契机在哪。 于是给四爷留了一个电话:“时机到了,你给我打电话。” 刚好四爷之前买了两部手机,给自家都安装了电话,叫人印刷名片的时候,也印刷了两种,一种是公事用的,一种是私人性质的。上面很简单,只有姓名和电话号码。 名片黑底金字,很上档次的感觉。 姜有为看了一眼,就知道这人办事讲究又体面,又很有分寸。万事都做到点到为止,跟这样的人交往不累,有来有往的,不占你的便宜,也不会拖你的后腿。便欣然接了,觉得可以处处看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