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给你开药去。非说你这病跟咱们村头那胡家大娘是一个病……你也别怪我们说的不好听,再这么下去,怕真得是肺痨。这病就是个养……”她指了指边上的药包:“药我抓来了,明早妈过来给你熬药,你别动,也别叫孩子动。不是我说,你也别叫孩子老干活……叫孩子去妈那边吃饭能怎么的?嫂子就是嘴碎,也没坏心!”说着,就起身:“该争气的时候不争气,不该争气的时候瞎争气。受两句话怎么了,还能有你的身子要紧?先吃着药,要是还不见好,下周老程大夫也该回来了,他在省医院如今拿权,我叫曹经提前跟人家说了,把大夫联系好,咱再去。先去瞧病要紧!”说着话,就出了门,“别送了,自家的小区里,我还能丢了?” 林雨桐心里涌起来一股子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来,胸口涨的满满的,又酸又疼。 正怔愣呢,里面传来因缘的声音:“妈,你快看!我小姨给的!” 药包放在桌子上,拿开药包,露出压在下面的一百块钱来。 那边因何提着热水和一包子林雨桐买的东西回来了,她不好意思的把三双鞋和袜子拿出来,低着头没说话。 林雨桐知道,孩子是怕她小姨多想,毕竟欠着人家的钱,可家里还穿新衣服新鞋,这在孩子看来,就是不应该的。 她安抚孩子:“我身体好了,缓过来了。没事了!以后咱家日日有进账,账年底就能还完,别有负担,该干什么干什么去,先都去洗脸洗脚,试试新鞋。” 都是白球鞋,这种鞋要的最多。学校但凡有活动,都是要求穿白鞋的。 因唯倒水去,回来看着那一百块钱还低声问:“那……那什么,要把钱破开,明儿给我姐带……” “妈之前就给我了。”因何还怕妹妹不信,掏出来给她看。 林雨桐又一人给了一块的零花钱:“拿着,都别乱花。买个本子笔的,用的着。” 因唯把姐弟四个的钱都收了,“我留着,都放在家里,省的丢了。都想想,要买什么,我现在去买,明儿带上,反正不准拿钱去学校。” 因何什么也不要,那俩小的都说钢笔漏水了,沾的手上到处都是,洗都洗不掉。 那要是买两支钢笔,这四块钱都未必够。林雨桐又给递钱,因唯却不要了:“够了!” 她出去买了两支拧冒的钢笔,还买了两支圆珠笔,一包十只的笔芯。家里是那种因瑱拿回来的办公用纸和办公室里用的大瓶的墨水。交给老师的作业和考试,用钢笔写,其他练习用圆珠笔写。不是为了省墨水的,而是因为只有一只钢笔,吸饱了墨水估计是用不到一天,不到放学就没墨水用了。她传授经验,还说:“等明儿我从我们班弄俩空墨水瓶子回来,给你们带上半瓶子墨水去,就不怕了。” 林雨桐只叮嘱他们早点睡,然后就去了里面了。 涌上来的那种又酸又涩的情绪,实在是叫人不怎么舒服。 她在不停的说:“这四个孩子就是我亲生的,我得叫她们过上最好的日子,一辈子都不愁的好日子……”又说:“欠的债,欠的人情,都还上,得叫人知道林雨桐当年选的男人没选错,得过上叫人人都羡慕的好日子……” 一遍又一遍,直到外面的灯灭了,她浑身出了一身汗,把身上的衣裳都打湿了,浑身上下才算是轻松了起来。 这一番折腾,她还真就睡不着了。 当了人家孩子的妈,就真得拿人家的孩子当自家的孩子。自问,自家的孩子穿成那样去上学,看的过眼吗? 看不过的! 家里还有一台从二手市场买的旧缝纫机,她干脆起来,给孩子们拾掇衣服。 工装服就是劳动布做的,跟牛仔的面料有点像。如今这天气,单穿这个也不冷。 家里最多的就是工服,还都是新的。有亲戚家穿不了的送来的,用因瑱从库房密下来的。把新的拆开,把上面带着厂里标识字样的都剪下来,然后重新裁剪。 林雨桐裁剪很快,其实做衣服最慢的就是裁剪。她做的快了,又是在原本的衣服上改动的,像是裤子,孩子穿肯定肥大,往里缩,裤腿还得剪断,然后改成背带裤,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子穿着都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