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好端端的,提起这两个死人,说起福缘不福缘的话来。可人家就是死了,那也是王妃娘娘。是一般的命妇能比的吗? 闹不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,目的是什么,林雨桐也不好说话,只抿嘴害羞的笑,显得有些拘谨不安。 然后这甄太妃人家又不说了,闲聊了两句家事,就说累了。给林雨桐赏了不少的东西,叫人送她出宫。都到了宫门口了,送她出来的嬷嬷突然道:“刚才出门的时候,娘娘又叮嘱了。说请孺人记得替她向贾府老太君问好,切记切记。” 这话一出,林雨桐上了轿子之后,一下子就想明白了。 那些话哪里是跟自己说的,分明是叫自己给贾母捎话呢。甄家的一个侧妃没了,一个郡王妃也没了。甄家没有姑娘送到京城来,但贾家有。她要推贾家的姑娘一把,这是叫贾母承情呢。所以才说什么福缘不福缘的话。 林雨桐冷笑一声,甄太妃以为可以操纵元春,那才是真真小看了元春了。 不过是捎句话而已,林雨桐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贾家。怎么召见的,怎么问话的,怎么答话的,临走是怎么交代的,一字一句的都给倒出来了。一点修饰也没有。 屋里只贾母和王夫人两人,话说完了,两人浑身就跟颤抖起来一般。 林雨桐也不多话,福了福身,就默默的退出去了。 王夫人听见门又关上了,马上起身,坐在贾母身边:“老太太……苦尽甘来了……” 贾母笑着点头:“有娘娘的这话……事情有一半的胜算。但这话得叫元春知道……传话的事,桐丫头不行,这有些事,还是不能叫她过手……” 在这一点上,王夫人跟贾母的意见是一致的,低声给贾母说了一个人:“王太医。” “嗯?”王夫人低声道:“原也是世交,偏那个小夏太监来的时候说了一嘴,元丫头夏里中了暑气,王太医一剂药便吃好了。如今女官们瞧病,多是找他的。” 是说跟元春见面方便,还不容易惹人怀疑。 贾母便点头:“有些小症候,也便请人家来吧。不拘多少银子。” “是!”王夫人应着,就又低声道:“今年给甄家的礼,怕是不能马虎。” “不光是不能马虎……”贾母就叹气:“另打发可靠的人去,带上五万两的银票子。如今,是咱们求着他们的。” 王夫人又应了一声,下去找王熙凤商量。 王熙凤心里咯噔一下,“五万两?如今……从哪里能弄五万两?” 王夫人低声把事情说了,“这事只要成了,多少个五万两回不来?” “可这一时半会子的,也凑不出来这么些银钱来。”王熙凤低声道:“老太太那……” 王夫人摇头:“老太太要是愿意出这银子,当时就会说了。” 那老太太都不出,王熙凤心说我上哪弄这些银子去。就是把自己的嫁妆全典出去,也凑不出来。 王夫人就低声道:“金陵那边的田亩地契……” 王熙凤就明白这个意思了,一想也成啊!反正那边的田亩,多是委托给族人打理的。可这每年的租子,是一年比一年的少。不是这一边遭水灾了,就是那一片被虫给吃了。反正就没有好的年景过。谁知道那银子都去了哪了? 金陵老宅的管家,又是老太太的人。鸳鸯的爹妈就在那边,这每年平白少了的银子要是到了老太太手里,倒是真不敢动。可老太太那边是鸳鸯管着钥匙的,老太太怕是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有多少家当的。中间不知道被人昧下了多少。 既然得不了利,难道还留着喂饱旁人去? 卖了干脆! 王夫人忙道:“只这事要悄悄的办,暂时别叫人给知道了。得可靠的人去……” 王熙凤嘴里应着,可这要找人,能找谁去?还不得贾琏去处置。 可贾琏却不想大冷天的往南边跑,吃酒的时候拉了余梁,悄声把事情说了。 因着余梁给贾赦置办奇石一点没贪污的事,贾琏觉得很可靠。又是知根知底还得仰仗自家的自己人,替自己跑一趟,那是最好没有了。 余梁被唬了一跳:“当真全都卖了?” 贾琏就道:“一年没几个银子送回来,留着做什么?喂的一个个肥头大耳的都要反噬主子了。还是卖了干净!” 余梁对这种逻辑表示不是很明白。家里有老鼠不说逮老鼠,却想着把家里的米缸里的米全给卖了饿死老鼠。这都是什么逻辑。 回来了就跟林雨桐和四爷商量,南边的好地,可是不容易碰到的。 林雨桐就嗤笑:“贾家的老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