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说:“就是觉得哥哥说的对,万事都得以稳妥为要。不可轻易行险。” 当然了,余梁这个官,自然是不好意思跟人家贾家说的。在人家眼里,还不如家门口的门子尊贵呢。 因着这是个清闲不用担责任的官,余梁一半的时间在经营家业,一半的时间拿钱去搭建关系网。找军中的同僚喝酒吹牛。所以,他说陪四爷不耽搁事,那林雨桐就放心了。 林雨桐只忙着四爷考试的事,这边又要照顾家里的小叔子小姑子,却不想这日,刚料理完家事,廊下的五嫂子来了,进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。 “怎么了?”林雨桐赶紧扶了人进来:“出什么事了?有帮得上忙的,嫂子尽管说。” 这五嫂子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口喝了:“好我的大妹妹呢,出事了。你还不知道吧,那璜兄弟家的金氏,昨儿去瞧你婆婆了。不知道怎么说动的你婆婆,你婆婆就央求了她,说是去周瑞家,为英哥儿求娶周瑞的侄女去了。” 啊!? 外面站着的幼娘顿时脸都白了,跑进来忙道:“这可如何得了?” 贾瑕要是以后科举,这给定下一门奴才亲事,这是要绝了贾瑕的前程。未必四爷就不受牵连。 “人走了吗?”林雨桐问道。 “去了。只怕都快到了。”五嫂子忙道:“赶紧的,进府里去求求老太太太太……” 求? 这时候能求谁? 闹出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。 林雨桐直接就出门,喊外面的人:“牵马!” 四爷考试去没骑马,马在家放着呢。她拎着马鞭子上马就走,把跟在后面的五嫂子给唬的:“这是……这是要出事……赶紧的……赶紧的……” 不等赶紧出个眉目来,那边一拍马屁股,打马就走远了。 一街两巷的人都看呢,谁见过当街骑马的女子?京城里好些年不见这样的人物了。 林雨桐知道周瑞在哪,从贾家门前过去,有粗使婆子认出林雨桐,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。林雨桐打马穿过小巷子,路边有孩子,她不敢骑的太快,眼看前面一顶蓝顶小轿子,边上跟着的就是金氏家的粗使婆子。 她再不客气,追上去抬脚就把那婆子给踹远了。这婆子最是个嘴碎的,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。这被踹了一跤,没来得及喊出来,就要倒。本能的就抓边上的轿子。 两人抬的小轿子,里面金氏就不算轻,再被一大胖婆子压住一边,轿子一倾斜,顿时就落地了,倒在一边,只听得里面‘哎呦’了好几声,然后人就从轿子里滚出来了,不是金氏又是哪个?紧跟就听她叫骂:“眼睛长在腚上了,不看着点路……” 这都是周瑞家门口了,周瑞家两口子,今儿偏巧就在家。 听到动静就出来了,可这出来一瞧,就想往回缩。 林雨桐冷笑一声,照着金氏就是一鞭子过去。金氏受疼,还道是挡了哪个的路了。全没想到是她。 挣扎着站起来刚要骂,林雨桐又是一鞭子过去,“敢张嘴试试?下一鞭子就抽到你嘴上,再叫你多嘴多舌的搬弄是非!” 金氏抱着头,只哎呦着打滚。 周瑞家的都替金氏疼。这种天还穿着棉衣呢,愣是叫给打的皮开肉绽血都渗出来了。 林雨桐不说旁的,给小叔子说奴婢之女为正妻的事,更是不能提。只骂道:“黑了心烂了肝儿的东西。放着自家的日子不过,调三斡四。我婆婆清静惯了的人,满族里打听打听去,谁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。你倒是好心,巴巴的跑去看了,不知道说了哪些个腌臜话,害的我婆婆你一走就犯了病,如今都已经人事不知了!要是我婆婆有个三长两短,我要你的命!” 当着周瑞家的面,抽了金氏十多下。 然后又拔下头上的金簪:“今儿说的话,便是立下的誓。要是当不得真,就如这金钗一般……”说着,就将金簪往周瑞家的方向扔了过去。那金簪带着风声,朝周瑞家的飞了过去。不等周瑞家的有任何的方向,那金簪就从她的发髻上穿过去,带下了一大撮子头发,然后插在周瑞家的门板上。然后那金簪才脆响一声,一半掉在地上。 周瑞家的头发散乱,捂着头皮不敢言语。 要是不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,才见了鬼了。 可这……这事,也不是自己主动提的。原是金氏过来说,钱氏有这个意思的。 却没想到,往常那么和气的一个姑娘,竟然是这么一副面目。才要上去说话,却见这位压根就不想跟她们说,调转马头,打马就走。 这回不去别的地方,而是从贾家的侧门骑马进去,不管所谓的门子仆从,谁伸手过来拦马,鞭子就抽到谁身上。 这些人一看,这竟是要骑马往内院去。 唬的什么似的,四散着报信去了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