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看起来,是好了一些。白了好像皱纹都少了。 她细心的梳头发,希望把白头发藏在里面。然后又把年轻时候的一条翠绿的头巾拿出来,把白头发包起来。最后狠狠心,用藏着的最后一枚金戒指,跟老三媳妇换了一身她年轻时候穿的衣服。 拾掇好了,她才溜到医院。是晚上去的,以帮着李大夫浆洗的名义去了他宿舍门口等着。 李大夫回来了,他好像喝了点酒。他开了门,叫她进去。关了门,他就抱着她,说她这样真好看。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喜欢她。她感动的恨不能把一颗心剖出来给他。 那天晚上,她觉得她又活过来了。她成了那么一个了不起的男人的女人。 他那么斯文,就是跟女人干那事,也都不跟家里的男人那个蛮横样儿不一样。她觉得前半辈子真是白活了。原来这事还能这么有趣这么舒服。 真的!要不是不方便,她恨不能一刻都不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。 他对她真好,偷偷的给她钱给她粮票布票,还给她金条。他说:“你给咱们攒着。等以后……我娶你!” 之前她骂过李月芬,觉得那就是个老不要脸的,孙子都那么大了,还嫁男人。 其实想想,自家公公那样的,要是哄女人,也一定会哄的很好的。 公公是哄了李月芬那个女人,可她不认为大夫会哄她。 李月芬有好儿子好亲家能图谋,自己有什么呢?没什么可图的! 于是,她心安理得了。心安理得享受着那么一个男人的爱恋。他会把工资交给她保管,有好吃的会留在他的宿舍,她知道,那是专门给她留着的。他给了她一把钥匙,她晚上的时候可以偷偷的去拿。 可是没多久,她就把要是弄丢了。不过也没关系,地下室里的房间都是空着的,可以在里面等他。在那里干那事,更好呢。 她慢慢的喜欢上这种感觉。 那天晚上,她照样是里面等他,结果他那个晚上好像没心思跟她跟那事。她的心慌乱了起来,问他说:“怎么了?你不稀罕我了吗?是不是瞧上更年轻好看的了。” 他就抱着她说:“不是!别乱想。年轻漂亮的哪有你知道疼人?”他像是有烦心事的说:“就是之前有个朋友,早年帮过我一点忙。他老家要修梯田要修水库,这不是得需要炸药吗?他弄了点,想托我给他弄回去。” 当时她就明白了,她贪恋这个男人怀里的温度,就抬起头来:“你别唬我!这炸药这么大的事,断断没人敢私下弄这个的。我是女人,是个乡下的女人,但不等于我傻。这真要是修水库炸山,只要到部队说明情况,军民一家亲,这事就不叫个事。你肯定是要干不能叫人知道的事……”她的心里突然就难过了起来:“你跟我好,要我,肯定是想叫我帮你。不管你干啥事我都帮你。我如今已经这样了,就是人底下的人,人家把我踩在脚底下还嫌弃不够……活着也是受罪……我就稀罕你这么个男人,你要我,我就是你的,为你去死都行……” 于是,谁都防着呢,就没防备这个常不常出没在医院,帮着打扫厕所,倒到泔水的老婆子。 可谁也没想到,李兆山会跟这么一个女人,有了那样的关系。 他告诉女人,把炸药拿去,放在调度站到火车站这一段的桥洞底下。炸药是用油布包着的,用导火索长长的,足有百十米长。 他的原计划是,让那个女人带着她男人在事先说好的时间点到医院。然后将他男人打晕,塞到平时拉泔水的泔水桶里。他扮成她男人顺利的从里面脱身。 到这里,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。 只要从医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,等他们查到医院的时候,他肯定都已经爬上了从调度站出发的火车。时间他都盯好了,刚刚好。等车过去了,再由那个女人点燃导火索,如今,别想着把人家的厂子如何了,只要能炸了这一段铁路,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。 可谁能想到,他低估了这个口口声声愿意为他去死的女人。 才说要去,她就用木棍子打在他的后脑上,昏迷之前,他听见她说:“……你还是要走,还是要抛下我。不!我舍不得你走!你别走!咱们不点那玩意,咱又没干坏事,什么也不怕。” 为了怕人家查过来,没法解释她为什么要偷偷的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