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是他自己妻子的女人冷酷到无情的地步。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,范家跟范云清,在他眼里可以是两码事。但既然一样看待了,那这女人必然是有什么叫人无法与之共同生活的大毛病的。第二,就是她之前急切的说了那一晚她在文化宫,并且为这些苏国专家说话了。其实,要真是能证明什么,那也不能不让人家说话。关键是她自己摆出来的那种坦荡,叫人觉得别扭。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,谁不是跟敌人斗智斗勇的周旋了了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?只看苗家富的表情,再听苗家富的语气,他也能知道,这个保卫科的科长其实怀疑的是谁。 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个案子就不能现在往下审了。 跟林雨桐想的一样,不能当着伊万的面再说什么了。 赵平就道:“伊万组长,发生这样的事,我们也很抱歉。” “抱歉?”伊万摊开手,“你们逼的尤里自杀了!” “没有人逼尤里自杀。”四爷接过话头:“我找他就是告诉他,他的行为是错的。他的自杀到底是怕什么呢?我想伊万组长比我们更明白。” 他如果没有更深一层的身份,那么他的这种恐惧,是来自于他们国内的。 他们国内严苛的干部审查,才是尤里自杀的根源。 伊万的眼睛瞪了起来: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!” 四爷也看他:“还要说的更明白些吗?” 伊万摆手:“不!不用说了!不需要说了,我以后也不需要听你说了……”他点了点四爷,又点了点林雨桐:“也不需要你……不需要你们再在我面前说话了……”然后跟赵平道:“我不想在翻译组再看到他们……” 这件事以这样的方式告一段落了。 当事人谁都没事,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却因此受到了批评和处分。 甚至于四爷的工作被暂停了,职工大学那边不能去了。 第二天晚上赵平上家里来就说:“……太冲动了,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……” 四爷把从苏国那边弄过来的教材和各种资料进行汇总编纂,书房里到处都是纸张。他笑着请赵平坐:“这样不是更好,我现在是彻底能埋头干点有意义的事了。” 做翻译,每天说着差别不大的话,说实在的,有什么意义呢。 能教的人家也教了,不能教的,就是说破大天去,人家也不教了。 比如一一五吧,这都几年了,所谓的仿制,按照他们专家给的路子也走了这么久了,可结果呢,依然在半路上扔着呢。 别的行业,或许得到的帮助不小,但就一一五来说,真的!自主研发,才是出路。 厂里的这些研究员,有一个算一个,谁没回过味来? 大家在一起做一个非常忙碌非常用心的假象,然后还得跟做贼似的私底下搞点自己的研究。 而更重要的是,他们这些翻译跟苏国专家的走的太近了,关系太亲密了。 近到一不小心,就会坏事的地步了。 如今可都五七年了,这层标签可以撕下来了。 赵平在这边是敢说实话的人,就说了:“……也好!如今咱们国家是一穷二白,实在是没有办法。要不然……谁会不明白自己的事还是得自己来干的道理?你还是研究中心的主任,你还是能干你的研究。这个,厂里会议上是取得一致同意的,你不要有顾虑。” 林雨桐就笑:“得谢谢赵叔护着。” 赵平摆手:“不全是我的功劳!也是你们会做人,出了事没人落井下石,反倒是为你说话的人更多些。”说着,就转移了话题:“……尤里的事,我们跟伊万沟通了。这里面的事情,不管怎么说,拿到台面上也不好听。要是闹大了,他也免不了被处分。所以,他跟我们想的一样,这件事不适合闹大。结论就是尤里不是自杀了,是得了疾病了。他们会统一口径。至于咱们……洪刚接替你做职工大学的校长,对两年前的事,范云清范副厂长说服了伊万组长,苏方答应会出一个证明,证明那晚,是他们一方的工作人员因为醉酒在外面晃悠而引起了一些骚乱,对当时乃至这两年,大家都没有联想到醉酒误认的事上,以至于给一些部门的工作造成的困扰,予以道歉。” 这个结果,使的洪刚洗刷了自己身上的污点,自然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。 “至于李翠翠,是和洪刚结婚前跟那个方青田有些瓜葛……李翠翠是道德的问题,不触犯法律。但是那个方青田,他是婚内跟人家乱搞的,已经送去公安局法办了。随后会下个开除的通知……” 这些,四爷和林雨桐估计到了。这一牵扯到两国人员,很多事情就不能明说的。对外总得有个拿的出来的说辞。 如今两方各退一步,达成了和解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