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喝的,啥也不缺。咱不求奔谁?” 常秋云拍了两人一下,“行!娘知道了。不过以后可不许这么说,那是你爹。听见没?” “有那爹跟没那爹,这些年还不都过来了。有啥不一样的?”大原撅撅的说了这么一句。 常秋云叹气,这个蠢儿子啊。 她就把三个孩子拢到一块:“你们都给我听着,不管我跟你爹咋样,那都是我跟你爹的事。你们……有一个算一个,谁敢说不认爹的话,就先别认我这个娘。” “为啥啊?”大原瞪着眼睛,“他在外面另娶了,连孩子都生了,铁定是不要娘了。他都不要娘了,我们干啥还要他这个爹!” 这个死脑筋啊! 常秋云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,到底是将一肚子的话压在舌尖底下,只道:“为啥?没有为啥!都给我记住就行。” 林雨桐倒是明白了几分:这有爹没爹,当然是不一样。 不一样到啥程度呢? 不一样到很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,他们的一生。 回屋之后,林老太就小心的看正在烧炕的儿媳妇:“云啊,心里不痛快跟娘说,成不?” 常秋云瞪眼:“您睡您的吧!我跟你说啥?这年头,活着就不错了,还求啥啊!” 林老太眼圈一红,但还是慢慢的躺下:“云啊,娘就是不要儿子,也不能不要你。” 常秋云闷头将硬柴塞到炕洞里,“您安心睡。我心里有数着呢。” 林雨桐朦朦胧胧的睡了好几觉,先是老太太睡不着,不停的翻身叹气的。后半夜了,常秋云又坐起来,摸黑拿着鞋底子‘刺啦刺啦’的纳。 谁心里都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。 一早起来,林老太就盯着儿媳妇,常秋云走到哪,她的视线就跟到哪。盯的常秋云将水瓢往瓮里一扔:“收拾行李!收拾行李还不行吗?去!肯定是要去的。但这不是说走就走的事。” 这还真是。 大垚就接话说:“这有些地方解放了,有些地方还没解放。路上,还有些零星的土匪。我还要打听打听,出门是不是还要开啥介绍信的,是吧?” 大原点头:“对!要不然人家以为咱从解放区逃出去的。再给逮了当反gm,您说冤不冤?” 林老太这才罢了。 常秋云就喊闺女:“妞儿,你去跟老四说,叫老四也收拾着,再跟他爹娘说一声。” “咋还带老四去呢?”林老太就说,“这兴师动众的……” “路上多个人多个照应。”常秋云低头在灶前忙活,这么跟林老太解释的。 林雨桐应着,就跑四爷那边去了。 没想到到那边的时候,田占友正在炕上坐着,跟四爷说话。借宿的钱思远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。 “是虎妞吧?”田占友特别热情,“哎呦,这虎丫头也成大姑娘了。” “那是您当年不要我,要不然,现在也是您的兵了。”林雨桐说笑着就问,“吃饭了吗?我现在做。” 田占友摆手:“我们有食堂,吃过了的。”说着就道,“当年那条件,带你一个半大的孩子,出了事我咋跟你娘交代?”说着就招手,“来来来!我正跟老四说事着呢。” 啥事啊? “钱思远的事。”田占友就道:“这钱家划一地主,可这钱家愣是一口咬定,钱思远不是钱家的亲生儿子,而钱思远呢,又坚称,他就是他爹娘亲生的。现在?钱家也不让钱思远进门,他呢?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给他划成分呢?也是什么意见都有。按说,你……们算是跟他接触比较多的人,你们觉得这个人……” 四爷就笑:“他跟钱家……不管是亲的还是不亲的,这个时候,没急着跟爹妈撇开了关系。田组长,这品质上,是不是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。再说,他是大学生,这划分上,应该是属于知识分子吧。” 知识分子,这个肯定是能搁的住的。村里人都知道,要论起文化,村里没人比的过钱思远。这个划分,不会有人提出异议。 另外,政策上也是让团结知识分子。 田占友就笑:“行!你们厚道!行,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。”说着,就起身下炕,林雨桐就赶紧问:“正想等会子去找您呢。这出门是不是得开个证明材料啥的?” “要出门啊?”田占友就问,“这是要去哪啊?” 林雨桐就顺势给人家把家里的事说了,“……这也失去音讯这么些年了,如今听了信了,不管是不是的,都得去看看啊。我奶奶这一晚上都没睡……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