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可以得到什么利益。 数百年以来,从来都是南靖与西海冲突,南靖与北康冲突。可说起来,彼此也接壤的西海和北康,却少有冲突。因着四面环山的龟兹城在两国大部分交界处缓冲,所以,此地根本就不适合用兵。要想对对方用兵,除非借道凉州。 那么就是说,龟兹城其实是两国平衡的一个平衡点。 但如果这个龟兹城属于两国中其中任何一国,那么这个平衡瞬间就会被打破。打破平衡的结局就是,北康和西海之间,只怕再难太平。 这就是摆在明面上的挑拨离间。 可是,这个诱饵太诱人了。明知道这里面包藏祸心,可是他还是想一口吞下。 这个决定对北康是福是祸尚且难料,但是他知道,如果他不吃下这个饵,这位太孙一定会把饵投给别人。比如那位今儿在朝上吵出来的那位西海摄政王的长子。想来他对这个饵的兴趣要比自己浓厚的多。一旦如此,那么对北康来说,就必然是祸了。 看似叫自己选择,可是他娘的,这压根就没得选。 林雨桐就说:“选了,是你的机会,或许也是北康的机会。不选,你和北康都会没有机会。我跟你是朋友,因此,我觉得应该由你先选。” 我该谢谢你吗? 牧仁都快哭了。 林雨桐自己都觉得有点欺负小孩了,她和善的笑了笑,牧仁竟然从里面看出了几分慈祥。真是见了鬼了。 他叹了一声:“我得谢谢你。”这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。 “不白送你好处。”林雨桐说着又笑。 牧仁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,他哼笑一声:“是有条件的吧。说吧!我听着。我知道,若是不合作,你不介意叫西海那位王孙贵胄再选一遍。” 识时务! 林雨桐低声交代了一番,牧仁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然后点点头:“小事而已。说一声便罢了,我自是会配合的。何苦这么大费周章……” “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。”林雨桐起身,拍了拍牧仁的肩膀,“告辞了。” 牧仁站着没动,给气的:还不想欠别人呢!感情把自己逼的没路可走,还是还自己人情了。我真谢谢你了!不光谢你,我还得谢你全家! 第二天三司会审,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的官员都到了,地点就选在刑部。 临开审之前,圣旨又下了,派下来三个陪审的——武安王、三皇子,还有一个是阁臣万芳园。 很有意思的陪审团,没有一个是跟东宫一条心的。 彼此见礼落座,然后林雨桐就看向刑部的侍郎裴青:“裴大人,请吧。” 裴青起身应是,一拍醒目,就下令带人。 昊元子就这么被带过来。 自古便有刑不上士大夫之言,如今这话依旧作数。别说这位是西海皇室,即便是朝中官员,只要是官身,只要是没有定罪,也不能身戴刑具或是用刑的。 因此裴青就直接叫人搬了椅子,叫昊元子坐了。 “堂下何人?”他面色平和,在众人围观中并没见怯色,也并去看林雨桐的面色。 林雨桐嘴角翘起,太子推荐的这个人,还是靠谱的。 昊元子清浅的笑:“西海摄政王昊天长子,生母为南靖华氏嫡女。” 裴青再问:“西海皇室人口众多,我大靖虽不能皆知,但摄政王声名赫赫,我等皆有耳闻。并不曾听过贵国摄政王有如此一子。你可有凭证?” “自然。”昊元子点头,从怀里摸出一物,“此乃印信。另外……”他指了指地上的蚂蚁,“大家可以看看,所有朝这边走的蚁虫,皆半路折返或是另寻他路。我身上有海黍子的味道,此味道可证明我是西海皇室。此印信可证明我是摄政王之子。再有,诸位如果真了解摄政王府,便该知道,摄政王府世子名讳为昊仲乾。‘仲’为次子,这便证明他之前确实有长子。至于诸位为什么没有听过我这个长子,其实不用我说,诸位也该明白的。” 大家当然明白,这里面牵扯到设计南靖的事。时过境迁,才把西海给揪出来。这件事说起来满朝大臣谁有脸面了? 是细说不得。 裴青就看向万芳园:“万阁老您看呢?”是问还是不问了?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