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天下第一富,着实是下了一番苦功夫……谁家有多少银子多少田地多少铺子,他这个外人,只怕都要比人家家主知道的还详细。” 林雨桐挑眉:还真是下了苦功夫了。 夏银山低头:“草民知道殿下存着疑虑,草民绝不是信口开河。夏家对这些都有详细的记录,有账册可查,殿下见了证据,想来什么都明白了。” 嗯! 官商勾结,抄了商家的底子,那官员贪污的证据就都有了。 “证据呢?”林雨桐就抬眼问他。 夏银山颤抖着手摸出一串钥匙来,“都在夏家祖坟……老管家在外候命,殿下只管打发人去取便是了。” 而夏家刚死了人,祖坟去多少人,带多少车,弄出多大的动静,也都不会引人怀疑。这个老者啊,可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。 林雨桐示意添福上前去,接了钥匙。然后也没留人,人家家里死了儿子,虽然死的这个时机啊,巧的不能再巧。可人已经死了,人家是怎么死的,在夏家拿出证据的前提下,就没什么值得追究的了。她只示意添福把人往出送,临了了给了对方一个明白话:“……首恶必除,余者若无其他罪责在案,亦盖不论罪。所有资产,只收回非法所得部分……” 夏银山愕然的抬起头看向林雨桐:“收回非法所得?” 什么叫收回非法所得?不应该是抄没家产吗? “我又不是土匪,干不出强取豪夺的事。”林雨桐安他的心,“只要老老实实的做生意,规规矩矩的纳税,那钱就是你们自己个的。谁都无权抢夺。” 夏银山脸上带着梦游一般的表情,机械的跪下:“殿下英明……” 从古至今的富商,哪个落到好了。所求的也不过是如此。 添福把人扶起来,林雨桐就又问了一声:“据我所知,夏家骤然从众商家中脱颖而出,跟一个女人有关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 这个…… 夏银山僵硬了一瞬,才缓缓点头:“不敢欺瞒殿下。是……是真的!夏家……夏家的制盐之法,来自于一个女人……不过,这些年,便不曾再见过这个女人……” “哦?”林雨桐疑惑:“制盐之法……白给你们的?” 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夏银山摇头,“用她给的制盐之法,所得之利,拿出三成存于恒昌当铺,对方只需拿印信便能取走。我们也曾叫人着意留意过取当之人,可每次取当之人皆有不同,也好无规律可言。我们也还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敢确定,这个女人……应该就在宫里……” 宫里吗? 林雨桐记在心上之后,就朝添福点头,示意他可以将人送走了。 等人嗯走了,三娘子就从内室出来:“看来那个女人还在宫里。” “是华贵妃吗?”林雨桐就问三娘子。她不信她没这么怀疑过。 三娘子摇头:“不确定,但想来,曾经是。当年那自称是小龙女的女人,看中了阴太师……可阴太师当时有妻有子……阴太师坚决不肯休妻,他跟我们五蠹司当时的统领相交莫逆,两人都认为此女不祥,于是派人杀了她……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,却不想等待五蠹司的是一场谁也没想到的屠杀。我们现在剩下的,都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。我当是连发生了什么,都不太清楚。可后来,李妃娘娘被接进宫里,又是备受宠爱。出于习惯,我隐晦的打发人查过这个李妃娘娘的过往。没有丝毫出奇之处,样貌只能说有几分姿色,家里有俩绸缎铺子,百十亩田地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被宠爱的资本。唯一引人注意的事,李妃娘娘之前大病过一场,据说病好之后,李家请了和尚道士在家里念经,说是驱邪……至于谁中邪了,怎么中邪的。李家的人对此守口如瓶,并未打探出来。只是后来看李家行事,也能猜出几分端倪。李家是因着李妃娘娘得了个都尉的爵位,可他们家,哪怕是李妃娘娘的父母跟她都不亲近。甚至不管什么重要日子,李家都找各种借口,这么些年了,也不曾去过宫里。他们都不是不亲近这么简单,是压根就不来往。殿下,您说,这事正常吗?” 除非人家发现,那闺女不是他家的闺女了。 林雨桐好似听人说过,皇上自从得了李妃,就跟李妃过起了小日子。在宫里也是男耕女织。想来,这一段时间的李妃,应该就是那个女人了。 可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又舍弃了李妃的皮囊,又有谁知道呢? 阴伯方的妻子早逝,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有关?华映雪当年养在阴家,她真的只是华映雪吗? 这些谜团,大概只有宣平帝和阴伯方能说的清楚了。 林雨桐就说:“你放心,不管她现在是个什么样,我一准能把她给找出来。五蠹司的仇,我替你们报。”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