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思量,有个低沉的声音说:“别怪公主殿下说话难听。她也是为了殿下好。” 公主殿下? 刚才那个女人是公主殿下! 质子是靖国的质子,太孙是靖国的太孙,那么这个公主,就该是靖国的公主。 眼前这个‘太孙’,明显还没成年。 但这个公主,年纪却应该在二十到三十之间。 是不是说,这个公主跟‘太孙’差着辈儿。 要是按这么算,这位公主就该是‘太孙’的姑姑。 这位姑姑嘴上恶声恶气,但对‘太孙’的关心却不是假的。如果自己这个身份跟‘太孙’是毫无关系,或者是跟她毫无关系的,她还会这么关心吗? 关心一个棋子的死活,跟关心亲人,那是不一样的。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推断,自己如今这个身份,哪怕不是太孙,那也是跟太孙关系密切的人。 可这关系,又会是什么关系呢? 谁家肯拿自己的孩子去替换太孙? 如果是早就打算找替身,那找谁不是找,为什么要找一个女孩来替代? 除非当时非常的仓促!猝不及防之下,才不得不如此行事。 想的入神,边上又是一声低沉的咳嗽声。林雨桐这才扭头,眼前的人是个头发乱糟糟的,却没有胡子满面风霜的老人。他伸出干枯的手,帮她诊脉。 这就是昨晚被小姑娘成为师傅的人。 刚才小姑娘跑出去,说是‘叫师傅’,而不是说‘叫我师傅’。再看这个人在自己面前相对自在的状态。他是席地坐在毡毯上给自己诊脉,而不是跪下。 她试着道:“……师傅……”在师傅前面发了一个特别含混的音,像是呻吟又像是某个字没咬清楚。 这要是也是自己的师傅,那叫师傅是没有错了。 那要只是那小姑娘的师傅,那就是把‘某师傅’的某姓没念清楚。 对方当然是不知道她的想法,只‘嗯’了一声,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睁开眼:“殿下还是不要称呼老奴为师傅的好……这话早跟殿下说过了……” 那就是没喊错了。 林雨桐垂下眼睑:“没有外人……” “殿下记住老奴的话,……回国的事……急不得,也不能急,是福是祸,不好预料……且……不想叫殿下回去的人,和想叫殿下回去的人,是一样多的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起来:“上个月传来消息,太子殿下的身体又有些违和……东宫凤鸣苑住着的那位殿……那位太子妃娘娘的‘侄女’,据说又得了怪病……太子妃娘娘只怕也是夙夜忧叹……偏偏的,您又差点遭遇不测……” 林雨桐抬手捂住头:“师傅……您说的这些……我怎么有些记得,有些不记得……” 从这位师傅的言谈看的出来,他对原身的感情不是作假的。而从他的所说的内容上分析,她知道,这事的背后,有些复杂。要想靠自己一点一点去寻找答案,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他。 就见他皱眉,起身轻轻的用手扶住她的头,用手指细细的扒开头发看,然后就倒吸了一口气:“是老奴该死……没及时发现……” 他忙着开药,忙着叫那小姑娘去抓药煎药。 然后才坐在她的边上,“忘了没关系,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……” 喝了药,人有些昏沉。睡过去前,她还考虑着自己给自己针灸的可能性。 “师傅,殿下睡着了。”林恕低声道。 林厚志上前又查看了一次,“小心照看。不许有丝毫的马虎。” “是!”林恕低着头,“殿下的头……” “不急!”林厚志看着躺在榻上的人,脸上闪过一丝怜惜,“什么也不知道了……也好,至少就什么也不会多做。现在的殿下,什么都不做,才是最正确的做法。否则……” “否则什么?”林恕急着追问了一句。 林厚志却没有回答:“我去给公主殿下复命,你跟林谅守着。” 林谅站在帐篷外面,目送师傅离开,没有掀开帘子,只对里面的林恕道:“安心的睡,我在外面。” 再次醒来,林雨桐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。不过每次的药她都仔细辨别过了,对头上的伤这位师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