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强说她:“能抢走的就不是朋友。” 这话也对! 但多少有些遗憾。 而另一头的老家,刘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接到学校发来的电报。 邮电局送来的时候,大家都在场院里,一家一大堆的玉米棒子,再给玉米剥皮。 忍冬一听电报,就高声问:“是京城的吧?” 邮递员就说是! 然后忍冬就笑了,边上的人就恭维:“到底是培养出来个大学生,你看看,孩子孝顺,知道惦记爹妈。” 又有人起哄,朝邮递员喊:“念念,看咱们大学生给她爹妈说啥了?是不是还寄钱回来了。” 邮递员的职业素养不错,只笑却不说话。更不会去念。 忍冬就说:“暑假的时候这孩子就说了,今年会有助学奖金,好几千块钱呢。大概是下来了。这孩子去的时候一分钱的学费也没带。说是学校给免了……”又说边上丁爱民家的孩子,“光会干活不行,主要得是学习好。你看学的好了,学校不收钱还给发钱呢。” 邮递员把电报递过去:“签字。” 忍冬就问:“摁手印行吧。” 韩彩儿就笑:“大学生的妈不识字。”又喊丁爱民家的大儿子,“帮你邻家婶婶念念,看你燕儿姐说啥了?拿了多少钱……” 丁爱民本就是个嗜赌成性的玩意,连带的李晓芳一朵鲜花如今也是跟着赌了。大儿子也跟清远一样大,本该上高一的,结果早就不上学了。在街面上混着呢。但字还是认识的。 本就不是啥好东西吧,探着头过去看见了就念:“……给予刘燕儿同学留校察看……处分……记入档案……” 然后场院上几十口子人就都不说话了。 这听起来很严重的。 学校都用这样的方式通知家里了,这能简单吗? 在小学中学,也常有调皮捣蛋的学生,被学校开除,要是求人,找老师脱关系,人家说那就暂时留下吧,留校察看,实在还是不行,就回家去吧。 所以在大家看来,这留校察看是非常严重的事情。 一般这样的学生,就会被大家盖上一个‘不成器’的戳。 而刘燕儿此时代入进去,就成了大学里面最‘不成器’的人。 而且还有这记入档案。农村人也不知道这档案不档案到底是咋回事的,但从哪个年代走过来的人,都知道这个档案是特别要紧的东西。 比如下乡的知青,你的档案,你的粮油关系,都在乡下,这些东西扣下,那你就是回不了城。 那现在说把你的犯得错误记入档案,是不是特别严重。 这就相当于在派出所留下案底子了。 留下案底,就跟那些刑满释放的人员一样,大家都会带着有些眼镜看她。且哪个好单位敢要这样的人。 以前的大学生多值钱啊?一毕业至少都是干部的身份。要是愿意下基层,我的天哪,起头就是副科正科的。把那些没学历熬资历的老公务员能羡慕嫉妒的吐血。 如今事实上远不是当初那样了,但在农村信息相对封闭的条件下,他们对这些是不知道的。只知道大学生了就有保障了,国家给分配工作的。以后就不用愁了。 每月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,这才是大家羡慕的。 然而,现在好像不是这样的。 好好的大学生,怎么就背了这么一个处分呢? 这将来还想找好工作? 做梦! 大家嘀嘀咕咕的,忍冬和刘成都懵了。 为啥啊? 好好的上个学,干啥事了就背个处分。 利索的回家,还脚上韩彩儿。他们家没有电话,得借用韩彩儿家的电话,他们得问问刘燕儿。 韩彩儿还要干活呢,看看日头:“晚上吧。燕儿应该正上课呢。” 也对! 但两口子却没有再在场院里呆着。没脸! 到了晚上十点,两人才去了韩彩儿家,给燕儿宿舍打电话。 燕儿知道学校给家里发电报了,估计很快会收到。防着宿舍那三个舍友又接到电话在电话里胡说八道,她晚自习都没去图书馆,跟拉克申说肚子疼,要在宿舍休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