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 饭桌上,徐强跟清平商量,“我想拿出十万块钱来,给村上的小学盖教学楼……” 如今村里正集资,好像每家都要两三百吧。 清平愣了一下,脸就红了,跟自己商量干什么,你爸在边上坐着呢。 她给他使眼色,他却固执的看她,等着她说话。 清平看了徐天一眼,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吃饭,眼睛都每抬,就知道他是真不管的。 她就寻思徐强的话,为啥这个时候提出这事呢? 随即恍然,这都十多年他没回这边老家的,亲戚邻里的也都不怎么熟悉了。也就是徐天每年清明和年前回来,给祖宗上坟。除此之外,交际浅淡的很。 这本也没什么,但是家里要是办丧事,村里没人来帮忙,这棺木很可能都抬不到坟地里去。 花十万,买的是人心,办的也是实事。 清平就点头:“行。吃完饭你就去办吧。再回县城一趟,找人开点止疼的针,看是吗啡还是杜冷丁……有备无患……” 十万块钱一出,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。这家带着鸡蛋来看病人,那家带着麦乳精奶粉来瞧,躺在床上的女人一下子就像是有了好人缘。这个说你得好好养着,将来要享清福的。那个说想吃什么吃点什么,你是个有后福的。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,这个可恨可气可怜又可叹的女人坚持了十天,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 孙家没啥亲眷了。孙俊的爷爷奶奶只一根独苗,就是孙俊那不成器的爸爸。早几年就死了,如今孙俊他爸一死,就剩下他一个了。徐强这边也是一样,早没啥关系了。 报丧都没处报去。 血亲没有,但是朋亲还有不少。 徐天这些年在县上,交往的人家也不少。一个单位的同事,还有像是老三这样在外头混的有头有脸的,都得说一声。 徐天一一打电话说了。 然后林雨桐打发清宁和清远回去,葬礼该去的。不是给死人面子,而是给活人面子的。 清辉也就请假了,清宁又给严格去了电话,“……你看你去不去?这事怎么一个章程?” 严格就说:“订我的机票吧。我马上请假。” 乔南江水这些人,又亲自给徐强打了电话表示慰问,然后叫清宁捎带了礼金。上一份礼。 人没了,孙俊守在边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 徐强却连哭的时间都没有,得安排葬礼。这事他是第一次办,很多章程都不懂。十里不同俗,在这边老家跟太平镇那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。 村长就跟徐强说:“有两个事,你得赶紧拿主意。你妈,这是葬在孙家的祖坟,还是葬在徐家的祖坟?还有,这扫墓迎灵的,该叫谁去?” 葬在孙家,徐强不愿意。光是那混蛋最后把病人给抛下,就不能安葬过去。至于说徐家,还是算了,万一真有另一个世界,还不够自家老爸将来过去之后糟心的呢。 他就问:“另选一处,行不行?” 行!怎么不行?不过是稍微偏一点罢了。无关大局。 村长点头:“回头你跟咱村那些打墓的,去看看,选选位置。” 徐强应了,却不明白啥叫扫墓迎灵的。 他爸在边上说:“一般这都是家里儿媳妇的差事。要是没有……”据说到了那头连个供奉饭都吃不上的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