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子不知道听了谁的怂恿,弄了载重打卡飙车,七辆卡车一上桥,瞬间就跨了。一辆落水,正是那位公子,人倒是没死,只不过胳膊和腿总得落点残疾。说不清楚是他坑了他老子还是他老子坑了他…… 清宁突然间觉得也还好,他们出事总好过无辜的人出事。 谁敢保证在以后的一年里不会出现几辆载重车同时过桥,这中间要是再夹上一两个客车。这得死多少人。 年三十,严格过来找清宁的时候,四爷叫严格去书房,清远也不许跟着。 严格一进去就低头:“叔,您都知道了?” 他一直觉得做的天衣无缝。 四爷却说他:“成海是能用,也能信,但你得看他现在捧的是谁的碗。他不会不跟我说一声。” 严格心里一松: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。不过随即面色一变,明白了对方的意思,凡是漏洞大多数都是出在人身上的。用人不当,本身就是最大的纰漏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认错,“下次不会……没有下次了……”其实做完就有些后悔太冲动。有搜集到的证据,有正儿八经的渠道,虽然慢一些,需要的手段多一些,但也比自己这样剑走偏锋的好,如今这么行事,已经算是犯了大忌了。 四爷就说:“你那个战友很快会复员,人我来安排,包括他的父亲和弟弟……” 严格一愣,然后慢慢的点头,这么安排是最妥当的。 做过了就会有痕迹,而人又是最善变的,谁知道会不会在未来的哪一天出现变故。一点尾巴都不能留。 看着这小子出去,四爷给严厉打电话:“已经说过了……” 严厉赶紧道谢:“年轻,不知道天高地厚……太锋芒毕露了……” 十八岁的孩子,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沉稳才更可怕。 林雨桐是晚上才知道,她倒是拍手:“他这是怕关家的孩子出国之后,那位部长家的公子迁怒找他爸的麻烦吧。” 这一类人,成事或许不行,但败事找事却在行。真要是存心给严厉捣蛋,还真就弄的严厉没脾气。 没想到严格倒是能下的了手,还真稳准狠。 四爷就说:“倒是可造……” 林雨桐点头,手段犀利这以他这个年纪来说,倒也没什么,毕竟他上的是军校,读的是兵法,学的是攻防手段。真要跟个老政客似的迂回,那是强人所难。 但敢想敢干,一把掐住了七寸,还给干成了。这假以时日,造化还真说不好。 严格没想造化不造化的事,就是拉着清宁的手在广场上慢慢的溜达,“……其实是真冲动了……不过还真不后悔什么……你是没见被他们撞死的人家的惨样……当爸的被撞死了,当妈的扔下一个六岁一个三岁的孩子嫁人了。两个那么大点的孩子……大的捡破烂,小的在家,谁给碗剩饭小孩子在家一个人能吃几天……我以前其实最不耐烦我爸叫我走仕途的,但那一刻,我却只恨我手里什么也没有……” 他说的咬牙切齿,说的断断续续的,但清宁还是听懂了,“谁也不是为了当贪官才当官的……不过是这条路漫漫,忘了初衷而已……” 严格点头,这话对啊。 他叹气,扭脸看清宁:“怕我吗?” 清宁嗤笑:“怕什么?有什么可怕的?” 严格长舒了一口气,攥着清宁的手塞到自己的衣服兜里,“吃烤红薯不?给你买。” 不吃!用微波炉烤出来的也好吃。比外面卖的好吃的多。 九八年的春节就在香甜的烤红薯味中来到了。 大过年的拜年电话就不断,林雨桐和四爷就不说了,清宁自己有手机,发个短信,打电话接电话都很方便。家里的固话基本是被清远独占了。 打到座机上的,一般都是找他的。 约他出去玩的,找他一块看电影的,最多的是找他一块玩游戏和打球的。 打游戏就算了,打球这个行啊。 一块约时间,又问暑假作业的事,都过了九点了,才凑到一块看春节晚会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