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三块钱呢,一个月成百块钱。 这是啥概念? 越想越是睡不着啊。 咋办呢? 金大婶有招啊。不是说滞留在城市才算盲流吗?我不在城市呆着还不成吗? 我早上去,晚上回来还不成吗? 可哪里有那么准的班车呢?从镇上到县城,再从县城倒车去省城,这一耽搁就是小半天的时候。来回竟是在路上了。 班车坐不上,也没事。 这不是有拉饲料的车吗?这些车没有时间,早早晚晚的,总有。而且都有自己的出车规律。这些车大都是到省城外,不进城的。那这不是刚刚好? 于是金大婶就神出鬼没起来了。半夜起身就走了,天黑才回来。 这在农村倒不是什么稀奇事。有些人去远处帮亲戚什么的干活,也有这样的情况。 再说了,她是凌晨四点就出了镇子等车,然后晚上八九点,没啥人了才在镇子外面下车。很少碰到什么人。 老二有一晚上浇地,浇果园的地。碰上了晚会的亲妈,天不亮又碰上早起的她,就忍不住的问了:“妈,你这几天干啥呢?” “去瞧老三。”金大婶这么说的。 老二就笑:“人家准您天天进去?”这理由找的,谁能信? 金大婶气道:“不叫我进,我不能在路边坐着?我离我儿子近,说不定他出来倒垃圾我能远远能看一眼。” 这还真是自家亲妈能干出来的事。 金老二从身上摸出五块钱来塞过去,“也别只啃凉馒头,有馆子您只管去下馆子去……” 自家老娘有多固执,当了这么些年儿子知道的很清楚。他就没想过劝,想去就去吧。也是!老三动不动就能出来,远远看一眼也确实是能叫人放心。 等到四爷和林雨桐这学期结束了,一家老老小小的都带回来了。这才知道金大婶‘每天去看老三’的事。 两口子不能把这西洋景给戳破了吧。 金大婶先不好意思,晚上回来还跟四爷和林雨桐说,“我真是去瞧瞧老三的,你们放心,肯定不能是盲流。” 四爷就说她:“您看我爸一辈子,您怎么还想不开呢。人辛苦来辛苦去,到最后落到啥呢?还不是一个坟堆。活着的时候自己咋舒服咋过,不是嫌弃那事多丢人,也不是怕人家说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如何如何,就是觉得您这么大年纪了,儿子这么多,咋就非得去受这个辛苦呢?我三哥那里,我是月月都给寄钱,足够他用的。您说您要那么些钱干啥?觉得我大哥和老五的日子不好过,觉得这办法来钱,您叫他们去。可着您一个人耗着?等您干不动了,他们靠谁去?” 这话也不是不对。 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人,要是把两个儿子两个媳妇都算上,那这一天赚的就更多了。 老四这话她当时没说话,但回来越想越觉得有理。 当天晚上,就把儿子媳妇叫到一起,开家庭会议。 老二的脸都气白了,“妈啊!我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?” 金大婶无言以对,但当妈的需要跟孩子讲道理吗?她顿时瞪眼:“照你这么说,我就该当个老废物,啥也干不成?”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。 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嘛。 金老二没法说,又有些哭笑不得:“您这心偏的,都到胳肢窝了。” 金大婶不管老二的激烈反应,只对老大和老五道:“我这样的老太太,这两月都弄了小二百,你们两口子哪怕是出去一个人,怎么着也不会比我挣的少吧。孩子小,媳妇在家看着。你们兄弟俩出去,养活老婆孩子的钱肯定是能挣出来的。” 马小婷马上道:“那我叫我妈来给我看两天孩子,我跟老五都跟着妈出去跑两天。等熟了,就叫老五去。” 金满城蹲着地上抱着头,李仙儿推了一把他,他才道:“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