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果然沉默了。没错,不回去,主子真不能拿他如何。可要是回去了,结果也不过是在那座府里沉寂十年二十年,甚至更久。 可人有几个十年?几个二十年呢? 云姑轻笑着,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绝对不会背叛的人,不肯背叛,只不过是给的诱饵还不够诱人罢了。 她轻轻的又吐出了另一个杀手锏,“……咱们跟漕帮,关系可是亲密的很。有他们相帮,哪怕不能成事,也足以过的逍遥自在……另外……你还不知道吧,漕帮有船,可以出海,海上也有咱们的分舵,哪里有四季如春的岛屿,即便是小的,也有咱们这一周一府之大,比之那番邦的皇帝,其实也没差什么。这样的日子你不要,真要回去给你的主子陪葬……” 放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,一条是形同活死人的死路,一条的尽头却可能是自由与权力。这两条路放在眼前,该选哪一条呢? 这几乎是不用选择的选择题。 将这个男人拉拢过来就是这么简单。这些看起来都是虚无缥缈的,但是美人却是实实在在的。 聪明的女人只要能驾驭男人,那她就能拥有她想要的所有。 云姑以前对这样的话不屑一顾,如今倒是觉得这话还算是有几分道理的。 这不,自己顺利的脱身了,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,跟来了扬州城。 今儿这一出,就是她安排的。别人或许觉得这样做愚蠢,可是她自己知道,除了这个法子,实在是没有办法,将白莲教教众给召集起来。 愚蠢大胆直接的办法,就是叫还没有暴露的白莲教教众知道,白莲娘娘还在。 白莲教分舵极多,如今抓起来的都是在教中算个人物的那一类人。当然了,朝廷也不敢大肆抓捕。这根本就没法大肆抓捕。要真是这样,扬州不说十室九空吧,但也得有一半杯牵连。 最下层的都不能称之为教众,其实称作信众更合适。 宣扬教义给她们,却又从来不指派她们做什么。她们对白莲娘娘的供奉,就跟供奉观音菩萨差不多。 当然了,这里面也有些中下层的教众混杂在里面,如今只怕跟没王的蜂一样,到处乱窜呢。她对江南这一代的分舵,其实并不算多熟悉。更别提联络了,那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。不用这个笨办法又能怎么办呢。 今日就是告诉那些教众,别担心,白莲娘娘还在。 那四散的传单上,自然是留有暗记的。只要是小头目,都能看的明白。 这才是此次的行动的目的。至于说什么声东击西之类的,那全是糊弄人的。当力量悬殊的时候,怎么折腾都是白瞎。东西南北给你围严实了,声哪边都是笑话。 琵琶声遮住了低语声,也遮住了男人的喘息声,女人的呻吟声。 一曲毕了,男人才整理衣衫,扭脸问了一句,“不是说跟漕帮又联系吗?如今不用,更待何时?” 云姑将琵琶放在一边,任由云鬓散乱,娇媚的一笑,“您怎么知道没联系呢?放心啊!快来了。” 明先生回头看了这女人一眼,眼里闪过一丝怀疑。 到了这份上,真有人肯听白莲教的指使? 图什么啊? 云姑过去,坐在男人的腿上,手在他的胸口一戳一戳的,“你图什么他们自然也就图什么?” 对漕帮也用美人计? 明先生挑眉,这些女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。 “计不在多,有用就行。”云姑起身,面色难得的严肃起来,整理了凌乱的头发,语调中带着几分清冷的寒意,“从古至今,多少人都在用美人计?范蠡用了美人西施,王允送了美人貂蝉。结果呢?” 明先生还没说话,外面就传来哈哈大笑声,“谁在小看女人?谁敢小看女人?” 话音才落,门就被推开了。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,一身短葛,带着几分粗野之气,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。 明先生面色一变,“敢问这位是……” “何必明知故问。”这人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,“在下就是你们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