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吧。” 吴书来沉下心思,既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,他的胆子就正了。出了门也不鬼祟了,抬手叫了小伙计,“找个清净的地方,我们家爷要醒醒酒。” 小伙计在吴书来的暗示下,到底将人带到了天台上,“东面有位客人,要不两位客官在西边歇着?” 吴书来扔了银裸子过去将人打发了,他只守在楼梯口不叫人上去。弘历径直朝亭子走去。 果然,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亭子中央,起身敷衍的行了礼。 弘历往石凳上一坐,开口道:“云姑?爷这么叫总没错吧。” 云姑笑了一下,“又见面了。” 弘历拿着扇子有节奏的拍打在石桌上,“三番两次的要找爷,为了什么?总不会又说什么麻姑是爷的生母的事了吧。” 这个话题叫云姑不好接话,沉默了半晌才道:“这里面确实有我们不对的地方。但是,我说过的话不止这一条,其他的四阿哥就都忘了?” “还真是给忘了。”弘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,“爷就算不得宠,也不是每天都闲着的,更不是谁的话都会牢记的。” 云姑轻笑一声,“别的话四阿哥许是会往,就只我说的那句话,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。” “哦?”弘历呵呵一笑,“那倒是得要你提醒提醒了。” 云姑将声音压的很低,缓慢的吐出四个字:“代天择主!” 弘历拍打的动作顿了一下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 云姑又是一声轻笑,“四阿哥何必跟我装糊涂呢?我说的什么,你心里比谁都清楚。” “我不清楚。”弘历干脆起身,“要只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,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谈了。” 云姑看着弘历真的转身就要走,跟着起身直言道:“我要说的是——我们要是能帮四阿哥取而代之呢?” 弘历的眼睛一眯,瞬间就转身过来,指着云姑低声呵斥了一声,“你大胆!” “大胆?”云姑往前走了两步,“难道四阿哥不大胆?不大胆就不会来跟我这样一个贼头子在这里秘密见面了。” 弘历深吸一口气,“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?” “自然知道。”云姑又上前两步,跟弘历挨得更近了,“这位雍正的手段太硬了些,这样的人在位,我们这些人就都没有活路了。既然不给我们活路,我们又何必给他活路?” 这话叫弘历不舒服极了。他说的那位是自己的阿玛,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,总之听到别人这么说他的时候,他心里就是涌出一股子莫名的不舒服来。 压下脾气,冷冷的看向云姑,“你们不是叫着嚷着要推翻满清吗?要真是皇阿玛遭遇了不测……我怎么敢保证,你们下一个针对的不是我?” 云姑半点也不在乎弘历的冷眼,“这个想法我们不是没想过。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我们的人手行刺或许能成,但至于说取而代之……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,别说现在了,就是再给我们二十年五十年的时候,也都是无能为力的。就是咱们之间的合作,也都是暂时的。过河拆桥邪魔杀驴的事,我见的多了。也准备好了……等到四阿哥上位的那一天找我们清算的准备。这么说,你该信我几分了吧?” “你的话我信。”弘历重新走到亭子里,安然的坐下,“只是你们的能力,我却不怎么信了。我不信在朝廷的大肆追捕下,你们还有那么多的人手可供调用。” “这就不是阿哥爷需要操心的事了。”云姑的眼里带着几分光彩,“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。成则,我希望能将我们的人都放出来,十年内不再追剿白莲教。败了也就败了,跟阿哥爷并不相干。这样,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?” 弘历的眉头皱了皱,这云姑的话叫他突然意识到,这事情只怕并不那么简单。白莲教不可能还有过多的人手来执行这样的任务。云姑要是还有藏身的地方,是不会冒险到这陌生的客栈来跟自己谈这要命的事的。可她偏偏来了,还真想干一票大的。 她的依仗除了白莲教,还有谁呢? 他脑子转的飞快,嘴上却应付着,“这么说,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要我插手的地方,对吗?” 云姑露出几分得意之色,“当然!这么说,四阿哥该没什么顾虑了吧。我们求的一直都不是当下,而是以后。希望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的机会。” 不是说,已经做好了被清算的准备了吗?又有什么可合作的? 弘历这么想着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