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说你一句好话,小爷就是狗娘养的。 弘历却觉得有趣的很,在宫里可是见不到这么没心眼又不会说话的姑娘。 吴书来看主子正在兴头上,就转身出去了,在后墙根下果然就找到了一个狗洞。看着周围光溜溜的样子,不难看出,这里经常被人使用。想来这姑娘怕是常不常的从这里溜出去的吧。他钻出去,去后街一家小酒馆坐了。因为下雨,酒馆里没什么生意。老板娘坐在门口看雨,瞧见客人很热情的招待,“淋雨了,喝壶酒最是驱寒……” 大夏天的我驱什么寒嘛? 但还是道:“来一壶。” 一壶酒,一叠茴香豆,坐着跟老板娘侃上了。 这壶酒喝完,事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,起身去成衣铺子给自家主子买了衣裳,又包好钻回去。他气的咬牙切齿,身家清白又能怎样?今日的折辱杂家可是记住了。要是能叫你进宫,能叫主子爷记住你,算吴爷我白混了。 好容易到了所谓的闺房外,刚要打招呼进去,一听里面的声音不对,他一下子就愣住了。 不由的‘呸’了一声,还好人家的姑娘呢,见了男人才多大功夫,就床上去了。窑子里的姐儿都比她会拿乔。 弘历起身看着累的沉沉的姑娘,却觉得是难得的质朴。对男女之事,完全没有刻意的雕琢,一切都是源于自然。自然对一个男子产生了好感,自然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做了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做的事。 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流连了片刻,就转身出来了。 吴书来将衣服递过去,弘历又退回去将衣服给换上,脏衣服顺手就扔在地上。 狗洞他是不会钻的,只看吴书来。 吴书来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,将自家主子爷安排在拐角的暗影里,然后将院子里的树晃悠的直响,就听前面门房里传来声音,“谁啊?”紧跟着‘吱呀’一声,门响了,老仆提着灯笼走了出来,看见树还在晃动,就走了过来。吴书来发出响动然后朝后院的狗洞跑去,老仆踉踉跄跄的追着,嘴里含着抓贼啊。等两人都过去了,弘历才快步到了大门边,打开门闩,直接就出去了。 他脚步匆匆,一点都没发现对面的树下坐着个‘醉汉’,‘醉汉’见人走了,利索的就站起来,朝湖边方向跑去,转眼就消失在黑夜里。 弘历跟吴书来汇合之后,还能听见半条巷子都闹起来了,都在闹着抓贼。 这景象把弘历逗的哈哈大笑,“抓贼?”采花贼吗? 看着主子笑的开怀,吴书来朝后看了一眼,那个不会说话的姑娘啊,小爷就饶恕你了。过了今晚,要是主子没忘了你还罢了,要是真忘了你,我也不计较你叫我钻狗洞的事了。如今闹成这样,都知道是闹贼了。想来她爹回来很快就会发现自家的姑娘被……不管这姑娘怎么说,只怕都会被归咎为被贼人给糟蹋了。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,瞒是瞒不住的。她的糟心日子在后头呢。 弘历边走变笑,问吴书来,“这姑娘的身世打听了?” 当然打听了。 “没什么问题。”吴书来拍胸脯保证,“都是从跟前的老住户那里打听的。出不了错。秀才家的小姐,不经世事,喜欢听花娘唱个曲谈的个琴,还小的时候这些老街坊可都见过……” 弘历这才点头,“那就好!” 吴书来还想着主子再要往深了问,就得想办法岔开话题了。不管是不是惦记这姑娘,出来有差事带个姑娘回京城,万岁爷不说什么,熹嫔娘娘就得把自己活剥了。却没想到主子那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,连这姑娘姓甚名谁都没问,就这么走了。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,这姑娘还真是够傻的。吃了这次亏,下辈子记得,什么都能信,千万别信男人的这张嘴。 弘历是不是真忘了这个春风一度的姑娘,这个真心不知道。只知道他是真没时间去管什么姑娘不姑娘了。因为济南巡抚方舟亲自找了。此刻一身便服就坐在客栈的大厅里,见到弘历赶紧起身,直接就跪下请安,“……您贵脚踏贱地,怎能委屈您在这里住着,府衙都收拾好了,臣是特意请您的……” 不由分说,直接把弘历给接过去了。 住到人家眼皮子底下,还查个屁。连着好几天,除了吃喝玩乐,还是吃喝玩乐,一点正事也没干成。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 晚上弘历睡不着,在床上翻来覆去的。吴书来就在床下边打地铺,见主子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,“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。”只说是回京城,然后去了什么地方就不是方舟能知道的了。 这办法不是没想过,可是却也未必就行得通。方舟的人不跟着自己送出山东的地界才叫奇怪。m.damingpumP.Com